若是晚上也就罢了,毕竟傍晚时的会所周围时常能看见一些喝得烂醉、被同伴们搀扶着走出会所的醉汉。
但眼下仍是青天白日,此时被苏妄抱在怀里的展望实在是有些惹眼。
苏妄并不在意他人的视线。
只是想着展望先前喝了太多的酒,说不定酒精会给对方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他便暂时放下展望,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最近的公立医院,将展望带了过去,挂了个门诊。
医院的医生给展望开了些缓解过量饮酒的药物,而后又给展望挂了个点滴。
两人一同坐在了医院里的输液室。
因着是工作日,输液室内此时并没有多少病人,苏妄挑了个靠后的角落,让其他正在输液的病人无法看到两人的情况。
展望的左手上打着吊针,他迷迷糊糊地靠在苏妄的肩膀上,意识还不大清楚。
他觉得身上很热,偏偏让他枕着的苏妄体温比他更高。
展望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躯,想远离苏妄。
见状,苏妄蹙了蹙眉,强硬地按住了展望的头,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无法再继续乱动。
“好热。”展望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
苏妄难得没有跟他对着干“忍着点。”
“可是真的很热,”展望张开口,满嘴的酒气让苏妄的眉梢蹙得更紧了些,“嘴巴好干”
苏妄捏住他的下巴,让展望抬头望向自己。
对方红艳的舌在微张的口腔里轻轻地颤抖着,像是在诱惑他深入其中一样。
苏妄垂着眼,眼中翻滚着一些他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
如之前那个似乎和展望是旧识的青年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是展望捡回去的。
多年之前,苏妄的父亲尚且年轻,世纪初的前夕乘着政策的东风南下打拼,事业有成后荣返故里,在镇上经营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工厂。
他的母亲和父亲是青梅竹马,当年一起南下打拼,在父亲事业有成之后与父亲一同返乡,并举行了一场在小镇上算得上是轰轰烈烈的婚礼。
两人恩爱有加,举案齐眉。
只是好景不长,数年之后,父亲经营的工厂突然破产了。
在工厂破产后,他的父亲性情大变,不仅变得粗暴易怒,对母亲的态度也急转直下,时常殴打母亲。
并且在那时,对方还与一名从外乡来的寡妇关系匪浅,和寡妇走得极近。
他母亲无法父亲的转性与家境的崩盘,心力交瘁。加之身体不佳,早早地患上了重病,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母亲过世后,那个女人进了苏家的门。
那时的苏妄不过七八岁,却已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仇视着自己的继母,只称呼她为“那个女人”。
苏妄执拗地认为是对方毁了自己的家。
倘若没有那个女人,母亲说不定也不会这么早便病逝。
又过了几年,苏妄的父亲和那个女人遭遇了一场车祸,双双离世。
那时候,苏妄的内心产生了一股扭曲的、犹如复仇的快意。
他认为,车祸是那两人的报应。
然而在短暂地愉悦后,等待着苏妄的却是残酷的现实问题。
他举目无亲,母亲那边的亲人早已因为母亲的离世而与苏家断绝了往来,而父亲那边的亲人也不愿意接手他这块烫手的山芋。
且因着父亲为了省钱,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