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过来的不清醒褪去后,右手腕传来的拉扯感被无限放大。
汤简低下头看自己被绑了好几个死结的右手腕,视线顺着绳子移向系在床头的另一端,陌生的床头柜闯进视野,他眉头一跳,猛地扭头,四下打量一圈。
被刷成浅蓝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一排各式各样的柜子,两盏立式台灯,不小的房间摆的满满当当。
深色的窗帘露出一道小缝,有亮光从缝隙钻进了屋里。
汤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这不是他的房间。
杀人未遂的汤先生,此时正处在一个陌生的卧室,并被某位昨晚把他打晕过去的朋友绑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汤简感觉脖子一点一点疼了起来,他轻嘶一声,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后脖子,咬紧了牙关。
妈的陈酒,长的漂漂亮亮的,干的全特么不是人事
汤简一脚踹开被子,抬着胳膊扯绳子,试图用力量把绳子弄断。
绳子并不是很粗的麻绳,而是很普通的家庭常用的用来绑东西的绳子,汤简扯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用这种并不牢固的绳子绑人,目的会是什么
他眼里闪过什么,表情一变,慢慢坐回到床上,雕塑一样思考了好一会。
几秒后汤简左手一捞,把刚刚踹飞到床尾的被子盖回来,坐在床头抱着胳膊盯门板,绷着一张脸等始作俑者自己出现。
没过多久,卧室的门在他犀利的注视下从外面轻轻打开,有人抱着一篮子草莓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陈酒一打开门就对上了床上那位朋友的眼睛。
汤简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吊着眼睛看他。
“你醒啦”陈酒心里一跳,继而绽开一个极具迷惑性的笑容。
汤简轻哼,就是这个笑,我能记一辈子,见一次撕一次嘴。
陈酒笑嘻嘻地走过去,站在一臂之外的安全距离,从小篮子里捏草莓吃,含糊着问“还难受吗”
汤简一言不发地抬起了右手。
陈酒看着那截绳子,一脸后知后觉“啊对,我把你绑起来了。”
汤简觑他,小幅度撇嘴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的陈酒对着汤简晃晃自己沾上浅色汁水的手,不甚在意“等会啊,我吃完了洗个手就给你解开。”
汤简冷笑“嗯就解开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陈酒睁大眼睛,很无辜。
汤简手背上的青筋爆起,久违地因为一个人真正上火,开口就是压抑不住的怒气“有谁会把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打晕了带回家绑起来嗯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酒淡定咬一口草莓“唔,别多想呀,我昨天晚上可是第一次遇到你至于现在的情况,理由不是显而易见吗”
汤简强压着已经窜到火山口的怒火,等着听陈酒能说出朵什么花来。
陈酒往前踏一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想对你做一点点不轨之事哎嘿嘿。”
汤简裂开了,勃然变色,咬牙切齿“再说一遍。”
陈酒往床沿上一坐,捻着叶蒂往汤简嘴角送了一颗草莓,朝里抵了抵“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嘛。”
“吃草莓不”
汤简嘴抿的很紧,他不吃他不吃嗟来之食
陈酒食指一撇,点点汤简的下唇,动作间有亲昵的意味。
凶神恶煞瞪人的汤简一点都没注意到,并且非常想把这根不老实的手指咬断。
陈酒丝毫不虚,眼底甚至还有浅浅的笑意。
僵持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