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悯看向梁帝,淡淡“陛下让臣给您把脉。”
“不用了。”梁帝摆手,他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前方,喃喃,“朕近日一直梦见皇后和皇兄携手远去,任凭朕怎么追都追不上他们。”
“陛下忧思过重,应当放松心情好生歇息。”
“他们在怪朕,怪朕拆散他们那对鸳鸯。”梁帝说着说着,语调变尖,眼神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他狞笑一声,“就是要拆散他们婉儿只能属于朕她就是死,也是作为朕的皇后去死的,死后也是和朕同葬合穴”
寂悯眉头一拧“陛下您魔怔了。”
梁帝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收起自己的表情,笑道“国师,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的身体朕最清楚,莫约是过不了新年了,这储君位尚未定,朕的三个儿子,国师最看好谁”
寂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四殿下年幼难当大任,安王殿下久卧病榻,禹王成熟稳重处理朝政的能力朝臣们也是有目共睹。”
他顿了顿“臣以为禹王殿下可担储君之位。”
梁帝半晌没说话,忽而笑了起来“朕以为你会选择景行。”
“储君是大事,臣不敢马虎。”
“景瑜啊。”梁帝双肘抻在地板上他微微向后仰,抬头望着天花板,“他坐不了这个位子”
乌山到京都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奔驰,它的车身后扬起阵阵尘灰。
车夫时不时偷偷往车身后看几眼。
“还跟着呢”谢闲的声音从帘后传出。
“大帅,还跟着。”车夫道。
“距离多远”
“约莫一百五十丈。”
“控制好速度,别让他们跟丢了。”谢闲坐在车内闭目养神。
“是,大帅。”
车夫挥着缰绳控制着马匹奔跑的速度。
“吁”
马车后面不远处几个人驾着马停了下来。
为首的就是昨日在顾行简房中被砸脑袋的男人,他叫孙李。
“头儿,他们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一名尖嘴猴腮的男人说道。
孙李紧紧盯着远去的马车,咬牙切齿“不会,老子打探过了,那辆车上就谢闲和一个车夫,谢闲是又聋又瞎,车夫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发现我们。”
他甩着缰绳驱马而奔“赶紧的,跟上这次要是再办砸了我们脑袋全得搬家”
“是”
“驾”
半柱香过后,马车驶进了京都,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口停了一会儿。
孙李他们跟在其后,躲在可以看到马车的角落里不敢靠太近。
“头儿,谢闲下来了。”
“闭嘴老子没瞎”
孙李看着谢闲从车上下来,拿着手杖进了小巷,而后马车便离开了。
“跟上。”他向后招手,下马向谢闲走那条小巷蹑手蹑脚的跑去。
他们跟进了小巷后,看见谢闲慢悠悠地走在前面,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便放轻脚步跟在谢闲身后。
谢闲走在前面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而后又慢慢走起来。
他拐了一个又一个弯,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空巷。
前面有个弯谢闲敲打着地板,拐了过去。
孙李他们也跟着拐了过去。
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叫小六,他拉了拉孙李的衣袖,神色古怪地开口“头儿,我怎么瞧这里这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走过这条巷子”
听到弟兄的话,孙李一愣越看越觉得这巷子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