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厮取走那衣服,就退出了房间。
衣服不在了,谢闲还在尽力寻找空气中残留的安息香,一丝都不肯放过。
半晌,屋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谢闲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
“舅舅,我进来了。”楚景行头先探了进来,将谢闲打量打量,见他没再闻衣服,这才松了口气,进了屋子,他走到谢闲身旁坐好。
“舅舅。”
谢闲没有很快的搭理他,而是晾了他一会儿,为的就是挽回一些刚刚丢的面子。
可他没料到,楚景行并不这么认为。
楚景行以为是自己的声音过小,谢闲没有听见,所以,楚景行又朝谢闲挪了挪,清了清嗓,离谢闲耳朵稍稍近了点,大喊一声。
“舅舅是我来了你听得见吗”
谢闲“”他错了,这个外甥一点也不聪明可爱。
“你的声音可以稍稍小一点,那样正合适。”谢闲无奈开口,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进宫后,圣上与你说了什么”
楚景行脸色变了变,他眼底带了些许愤恨,道“刑部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是禹王。”谢闲拿起一杯滚烫的姜汤,对着水面吹了吹,热气翻腾飘到他的眉眼,凝成密密小小的水珠,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一颤一颤。
“是寺里的监寺,了然。刑部在他的房中搜出了砒、霜。”
谢闲一口姜汤入肚,感觉寒冷的身子慢慢暖和了起来“你放的。”
楚景行眼神躲躲闪闪,半晌才点头“嗯”了一声。
楚景行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每次给你下的毒,都是定量,不会让你死,一次一份,用量不多不少刚刚好,这样,他那里不会多余的砒、霜。刑部一旦搜出多余的砒、霜,他就知晓自己所做之事早已败露,他现在如何了”
“他情急之下说漏了嘴,供出了禹王。”
谢闲咋舌“可惜了,脑子不够聪明,遇事不够镇定,这禹王选人做心腹的眼光委实太差,日后你莫要学。”
“我还是不知禹王为何要杀我。”
“你也不曾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了然给你下毒。”谢闲右手抵着下巴,露出一截苍白有干瘦的手腕,微微偏紫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楚景行支支吾吾“我是看到了”
“嗤,行吧。”
谢闲无神的两眼微眯“禹王朝中势力最大,又深得圣上欢心,你于他唯一的威胁仅仅只有个嫡子的身份,没有圣上的旨意你难出护国寺,这嫡子的威胁自然而然也就不再是个问题”
谢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随后又淡淡的响起“你此番进宫圣上可与你说了旁的事比如,入朝学政”
楚景行摇头“没有,父皇看着我与我一同回忆起母后,之后便让我回来了。”
谢闲往后一靠,随意的开口“等着吧,让你入朝学政的旨意快要下来了,至于为什么,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连着前几日我问你的储君一同回复我。”
“是。”
待楚景行退出卧房后,谢闲不知看向何方,喃喃“我们这个陛下的心当真是狠啊。”
又过了几日,快要临近正月十五的上元佳节了,这次的国宴,会有其余四国派出使臣来梁参加,所以今年的国宴比以往都还要热闹上不少。
谢闲在府里憋的实在是心慌慌,每天被方在野灌的那些汤药,都能连起来绕侯府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