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脊椎插着镇痛泵, 但是皮肤被切开, 内脏组织被部分剥离的痛感依旧明显, 镇痛泵也组织不了割裂的痛处。
季落在一旁陪着他, 却做不了什么,也只能干着急。
但季凌每次微睁开眼,都能看到红着眼睛的小考拉陪在自己身边。
每次看到季落的时候,季凌都感觉身体的痛苦减轻许多。
特别是当他醒来后疼痛难忍, 屏息忍耐,却只能重重吐出低喘的时候,季落就会很快贴过来, 用稍微凉一些的脸颊和他贴贴, 再软软地叫一声哥哥以后, 季凌便会感到舒服许多。
也觉得这些苦难,与以前缠绕久久不散去的心脏的痛苦相比, 其实不值得一提。
有季落在, 他什么都可以顶住。
左手中指的戒指,传递给他一阵阵的温暖悸动。
欢喜也好, 痛苦也好,绝望也好。
他爱到骨髓与血液中的小朋友,属于他就好。
一夜之后,清晨的阳光终于洒进病房。
当值班医生来查房时, 看过季凌的各项身体指标以后做出可以撤掉心电监护的决定以后, 季落终于长长地输出一口气。
撤掉心电监护, 意味着患者的身体情况平稳。
也意味着手术非常顺利。
这样推测,季凌的身体,肯定恢复更快。
季俊德一早回到病房,看到一只侧头歪在病床边,面露疲惫,可还依旧顽强地睁着眼的小考拉。
“一夜没睡吗落落。”季俊德看看季落,又看看一旁的护工,“有护工在其实可以休息一下。”
护工是宫卓特意指派的,经验老道,经历各种危重病患的护理。
季凌这一次胸腔肺手术,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算是非常easy的护理等级。
当然季落不同意,“我可睡不着。”
说完,还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哥哥做手术,我不管他谁管他啊爸爸你就会瞎说,不懂吧你做完手术24h最危险啦,要预防各种并发症,比如血栓啊,肠梗阻啊。他睡觉身体不能用力气,我还要帮他翻身啊之类的。”
季俊德瞧着季落一会儿,好笑道“你还会做这些事情”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少爷,伺候别人,说出去谁信。
季凌的呼吸机终于撤掉了,这会儿说话很虚弱,还伴有很重的沙哑,可他还是顽强地替季落说话“是落落做的。”
男人脸色不太好,穿着竖条纹病号服,但也难挡他的帅气。
季落眼睛一亮,开心地看向他。
护工也赞同地补充“没想到,季少爷什么都会,什么都亲自亲为,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给打打下手,接点热水。”
于是季落瞬间更得意,小尾巴噌噌地摇。
季俊德瞅着他俩,“行,长本事了。要是我以后做手术,或者得什么病,看来还能指望你。”
“当然能指望我啦不指望我指望谁呀,哦,指望哥哥或许也行。”季落笑嘻嘻地回答,随后马上板起脸,“不过爸爸,你瞎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什么毛病的,也不需要做手术”
一家里有一个做手术还不够,还要每个人都体验一次吗疯啦。
“哈哈。”季俊德挥挥手让护工出去,“你看护一整晚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替你。”
“不要不要。”季落揉揉眼睛,还打个哈欠,“我还行”
季俊德“行什么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一整夜不睡觉怎么行还有,你早饭不吃了吗”
季落“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