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日炎热, 这是自入夏以来第一场大雨, 像是要把之前缺失的雨水全都补回来一样, 雨珠密成线,不断缠绕着从天而降, 将地上的所有都掩住。
从窗户往下看,只能看到没来得及回家堵在路上的车灯,在雨线中渗出一点猩红。
林枝拿着几个小巧的小猫挂件,挂在窗帘底下。
这一套是之前姚秋秋送给她的, 是去年度望山影视城群众演员评比中得的优秀奖的奖品,每一个颇有分量, 拿在手里莫名像电影里大佬拿在掌心的铁球。
一度这套猛汉专用小猫挂件被林枝遗忘在角落里,今天倒是刚好用得上。
这房子里的布艺窗帘小清新是小清新,但分量不重, 林枝担心万一窗缝溢进来的风吹开窗帘,刚巧那一秒打雷, 吓到床上那位尊贵影帝怎么办。
挂完挂件, 林枝转过头。
沈清河躺在了床的左手边,似是怕她不放心,被子左右两边整整齐齐地掖在里面,就像自己给自己捆绑了一下,无声告诉她我确实对小丫头没兴趣。
林枝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沈清河一只手搭在上半张脸上睡了过去, 露出的下巴线条放松,不再像半小时前进来时那样绷得紧紧的了。
林枝心里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放轻脚步上了床。
床头灯留了一盏,调到暖色。
外面雨点拍打着窗,“噼里啪啦”地奏响欢快的旋律。
身边人呼吸浅浅,本来在这么大的雨声中应该听不到,可林枝却听得特别清晰,越听心里越发慌发痒,像春天埋下的种子,感知到这一场雨来,亟不可待地想要破土而出。
林枝倏地睁眼,摸出了手机,戴上耳机听晚上的录音。
音频里自己一遍一遍重复着顾小蔓的台词。
杂乱的夜里,终于能隔绝那搅得她心烦意乱的声音了。
“咣咣”一个惊雷猛地劈下来,即使隔着窗帘也能感觉到白光晃了半边天。
身边方才睡得安然的人突然间坐起来,一张脸苍白如纸,额上冷汗一片,惯来冷清的眉眼里全是慌乱,脖颈儿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林枝摘下耳机,急急地问“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宋医生只说刺激会让沈清河发病,但没明确说是精神上的刺激,还是物理上的刺激。
这雷,也有可能会刺激到沈清河。
林枝问了好几遍,沈清河才像听到一样,怔怔地回头看她。
他的眼神空洞至极,林枝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个来回,被他一把抓在手心。
他的汗是冷的,掌心一片凉意,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林枝自觉得经历过苏眉,一颗心已经冷硬了起来,不会轻易因为同情谁而软化。
可这一刻,她分明在心疼沈清河。
林枝伸出手,不甚熟练地拍着沈清河的肩膀。
沈清河浑身先是一僵,继而明肩膀显地松懈下来。
看来这样很管用。
林枝心想着,身体往沈清河那儿靠近,手绕到他后背,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口中念着“不怕不怕,坚强坚强。”
这哄小孩子一样的口号莫名起了作用,沈清河的脸色渐渐有了生气,神智也渐渐回来。
他启唇,声音微微泛着哑“枝枝,这样不好吗为什么想着离婚呢”
林枝拍着他后背的手猛地一顿“”
我日哦,感情她还是个时时刻刻想让沈清河脑袋上那玩意儿染成绿色的人设
察觉到林枝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