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 王夫人便犹犹豫豫道“我记得, 表妹和表妹夫似乎上一次来京的时候置办过一次宅院。”
卫怀瑾抬头看向王夫人,卫家确实在京城中有宅院, 但他只想住在国公府。
卫怀瑾的眸色从容镇定, 为了打消王夫人的疑惑,他落落大方道“是外甥唐突了, 外甥家在京城虽有宅院, 但是许久无人打理,不堪住人。今日永城侯府上的九姨母曾邀我去她府上暂住,外甥不才,想着侯府有几位未出阁的小姐们, 外甥住进去多有不便, 所以才斗胆求助七姨母。若是七姨母不方便就当外甥没有提过吧, 蒙七姨母招待了一顿晚饭,外甥已经觉得十分叨扰了。”
王夫人见卫怀瑾如此礼数周全, 顿时觉得他是个诚恳的好孩子,兼之他容貌又同自家儿子有几分相似, 更加觉得望之可亲。
她脸上不自觉带了笑意“我一个寡居老婆子, 有什么不方便的呢,家中空屋子很多,只要你不嫌弃简陋便好。”
顾清晗心里微微觉得有一丝不妥,但是对方进退有度彬彬有礼, 说到底大家是亲戚,人家千里投亲只是借住几日,若是拒绝了传出去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他便不说什么话了。
既然这个外甥要住下来一段时日,王夫人笑着又给顾清晗多介绍了几句“你这个表弟很有出息,你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已经中了武举人,听说还是南省今年秋闱的头名解元。”
不等顾清晗称颂,卫怀瑾立刻谦逊地低了头“七姨母谬赞了,外甥不过一个白身的学生,怎能比得上顾表兄已经为国效力了。”
习武之人气质大多冷峻,卫怀瑾主动示弱的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暂时收了翅膀的雄鹰,隐隐可见英武之气,仿佛仍然随时可以振翅而起。
顾清晗脸上带着淡然的笑,他客气道“卫表弟不必自谦,我只不过是承蒙祖上荫封而已,你这样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才是朝廷真正需要的栋梁之才。”
两人你来我往,又互相夸赞寒暄了几句。
王夫人看天色不早,转头嘱咐儿子道“晗儿,你快些回公主府休息吧,娘瞧着时辰已经很晚了,你再不回去恐怕公主要着急了。娘知道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卫怀瑾脸上本来一直挂着亲切自然的笑意,听了王夫人催促顾清晗这几句,他的笑容倏地消失了,眸中亮光黯淡下来。
顾清晗脸色也是一僵,虽然他今夜是打算回去的,却突然起了点近乡情怯的心思。
他有心想跟母亲说今晚不回去了,看到旁边正襟危坐的卫怀瑾,又怕母亲盘问起来不好明说,只能无奈起身“如此,我便先告退了。母亲,卫表弟,你们也早些休息。”
卫怀瑾似乎有些失神,见顾清晗告别了,他才慌忙起身,笑得有些不太自然“顾表兄,小弟贸然登门,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只带了些南省点心来,顾表兄不妨带回去给公主殿下尝一尝。这都是她平素里爱吃的,想来可以慰藉她思乡之苦。”
顾清晗心中正暗自忧虑,此时回去的话,也不知道天瑜公主是否已经消气了。
听说卫怀瑾这么一说,他便想到天瑜确实是生在南省长在南省,成年之后才回到京城,若是带些南省的点心回去,或许她看在吃食的面上就不闹人了呢。
他道了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清晗拎着点心盒子回到了公主府,学海正在大门口等他“爵爷,你可回来了,秀竹姑姑差我去找你呢,奴才也不知您是什么个意思,也不敢去。”
顾清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