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仿佛跟陆行止比一样,什么都要超过他。
陆行止不紧不慢拿过施语的东西,捏着她的肩,让她往后站。
自己则扯着床单,晾在了晾衣绳上。
相比之下,迟冶整个人像是要讲单薄的床单给扯烂般,用了十分的力气。
施语看的头疼。
还是季阿姨看不过去了叫住迟冶,“你在这样,就不只是晒了,可能要缝了。”
迟冶“”
一扭头,陆行止跟施语搭配无间。
陆行止比施语要高出一个头来,同样颜色的t恤,同样干净的长相,养眼的碍眼。
迟冶十分不爽的走过来,对着陆行止,毫不客气,“走,你跟我去拖地。”
语气生硬,且脾气还不小。
施语听的皱眉,“你能不能别欺负他”
“我欺负他”迟冶一噎,这女人还是真不知道陆行止的真面目啊。
但他说出来也没人信啊,迟冶快被气死了。
老人出来晒起了太阳。
因为养老院老人不少,护工有限,很难保证每个老人被照顾的很好。
但毕竟他们也只是一天的志愿者,做不了多少。
季阿姨会理发,便为有需要的老人剪头发,而他们不会的,为老人修剪指甲。
老人的指甲跟年轻时不一样,有的很硬,有的则是蜷缩进了肉里,修剪起来很费力气。
陆行止跟施语都是负责剪指甲的。
两个人面前的一个老爷爷一个老奶奶。
奶奶有点难为情的将手指伸开,看着施语笑,“小姑娘,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施语冲着奶奶笑了笑。
老爷爷眼廓深邃,浑浊的目光盯着陆行止,笑,“我也有跟你一样大的孙子。”
陆行止本神情专注,闻声抬头,弯唇笑了下。
“我孙子念了个很好的大学,叫什么,叫什么大的,很有名的。”爷爷干哑的笑了声,“那天来看我,说是要结婚了。”
“我看了照片,挺漂亮一姑娘。孙子说可惜对方父母不大乐意。是嘛,又没房子,怎么瞧得上。”
“我一想,这可不行,还是将老房子卖掉了,才攒了套首付。”
陆行止动作顿了下,几乎是不可避免想到了另一个人。
但也只是一瞬,随即神色正常,继续修剪着指甲。
爷爷又道“唉,我孙子忙的很,有段日子没看见他来了。”
那声叹息,似乎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陆行止将十指的指甲修剪好,又磨掉了边缘的粗粝。
爷爷看了眼,夸赞,“剪得真好。”
陆行止柔软的笑了下,看着老人的那双眼睛,“您也让我想起一个很好很好的老人。”
“那他肯定也很想你。”爷爷咧嘴一笑。
陆行止笑而不语。
可能吧。
但故去的人,他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