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这样不声不响的就会被人遗忘,谁料才刚进了门,风长欢转头把他也请进了房。
“都是一家人,别见外。”
一家人吗
从前白清寒与墨千临也曾对他说过这话,只是听在殷无疾耳里,总觉着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纱,虽被允许踏入其中,却还是隔绝在外,不被接受。
因此听了这话,他有所犹豫,直到风长欢拉着他近前。
这会儿虞扶尘已经苏醒,靠在桌旁品着醇酒,虞北辰显得有些无措,应是因为没能带回爹爹的生辰礼物而感到抱歉。
让两人都入了座,风长欢这才去到虞扶尘旁边的位子,笑吟吟的望着殷无疾,让后者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后又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说来遗憾,那灵胎本是我想赠予你们的爹作为生辰礼物,再给你们生个弟弟的,没想到竟然被你们抢先一步,儿子变成了孙子,为父可真是伤心极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位满脸都写着“难过”的父亲,虞北辰不着痕迹的往后蹭了蹭,意识到不妙。
“灵胎那个、那个东西竟然是”
看着虞扶尘也故作惋惜朝他摇摇头,虞北辰当场崩溃。
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突然就有孩子了
最主要的是,和谁生不好,偏偏是那个妖人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一时被怒意冲昏头脑,虞扶尘二话不说,扬手照着殷无疾的狗头就是一巴掌,把后者打得有些犯傻,一脸茫然的盯着他看。
瞧见他这副模样,虞北辰泄了气,瘫在椅子上思考人生,想着自己年纪轻轻,还没拉过女孩子的手呢,就要被当作是有夫之夫了,今后不管出入哪里,背后都要有个含着奶嘴的小鬼头“爹爹,爹爹”的叫着,指不定某块黑狗皮膏药还要抱着娃催他快些回家给崽儿喂奶,这上哪说理去
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虞扶尘已对殷无疾说明了灵胎的故事,得知方才那个追的他们跳崖的东西是亲生儿子,殷无疾一拍大腿立刻冲出门去,只留着哀叫连连的虞北辰捶胸顿足。
“爹爹,父亲,我可不想跟这个狗东西过一辈子啊”
虞扶尘不以为然的抿了口酒,暗中和风长欢对视一眼,冷哼道“不认也没招,崽儿都有了,容不得你不认,还是说你想做个抛妻弃子有辱家风的败家子”
虞北辰心道家风早就被你们两位老人家带歪了好不好,不老老实实娶妻生子,就知道搞些幺蛾子,难怪跟那狗东西合得来。
可这话是不敢说出口的,委屈只能憋在心里,想着就当作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凑合凑合过了,一辈子眨眼也就过去了
这会儿刚好殷无疾抱着追了他们半天,又迷失在海岛上的灵胎回来了,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一圈。
可看着殷无疾抱着灵胎略显狼狈的模样,再瞄一眼和他长相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似的灵胎,虞北辰心软了。
知子莫若父,看到他脸上显出这种无奈的神情,虞扶尘便知自己的小阴谋得逞了,与风长欢击了掌,被虞北辰瞄见了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开心得直敲桌的模样,只能再次叹了口气。
“两个为老不尊的”
这可不就是被指了桩不情不愿的婚事么。
二位高堂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越看越喜欢,招呼殷无疾上前,一边逗弄着他怀里的崽儿,一边询问着近来虞北辰有没有什么拿不到台面上来讲的糗事。
倒是后者显得格格不入,有些被忽视的委屈,悄悄出了门,蹲在地上划着圈圈。
这夜月色正好,照在他身上映着清冷的影子,他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