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受到猛击, 太阿撞在山壁上呕出一口血来, 难以置信盯着步步逼近的白虹,惶恐之下嘶喊道“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
“已经被你碾碎了。一个连剑心都没有的剑灵, 没有苍氏唤灵师的帮助怎么可能恢复, 又怎么可能重创你呢”
白虹走到太阿身前,抬起他的下巴,发出低沉的笑声。
“因为我不是剑灵,是英灵啊, 与你不同,我本就不是凶器。在他尝试唤醒我的十年之间, 他已用星海陨铁铸成的二百余六根魂钉为我重塑剑身, 给予了我千锤百炼也无法损毁的躯体。这一切, 帝天遥能做到吗我想请问你这只走狗,你忠心不二的那位帝尊,能给你吗”
“不不可能,苍逐游已经死了, 没有剑心的你怎么可能”
“无需你一次次提醒我”
震怒之下, 白虹提起太阿, 手上力道之重,以至于他骨节都犯了白,是恨不得立刻断去对方生路的痛恨。
“苍死了,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每个人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住手”
虞扶尘一时没看住,就让风长欢跑上前去阻止了白虹的举动。
“白虹,别毁了他,他是苍氏最后留下的作品,为九重天做事也是身不由己,只夺去他的剑心就足够了。”
听了他的话,白虹低垂着眉眼,是不加掩饰的失落。
“你说的对,毁了他,苍会伤心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白虹放开太阿,把手伸向后者的心口欲取他剑心,岂料太阿竟握住他的手,跪在他面前。
“别取走我的剑心,求你,别取走我的剑心没了剑心的我只是破铜烂铁,将不再被帝尊宠爱,我在这世上只剩下帝尊了,求你”
风长欢冷眼反问“你需要帝尊,可帝尊何曾需要过你你一腔忠诚错付了人,还要一错再错”
“可我生存的意义,被唤醒的意义就在于侍奉帝尊,你要我放弃,岂是张口闭口那么容易的事”
听到这里,同为剑灵的白虹理解了太阿的愚忠,朝风长欢摇摇头,表示不必再劝。
“既然如此,我给你看清那个人面目的机会。”
说罢,白虹一掌重击太阿心口,击碎了他剑心的晶石,从中拿走一半,握在掌中转身离去,边走边道。
“你大可看看他将如何对待无法使出全力的你,待你想通,这一半剑心我自会还你,现在回你想去的地方吧。”
太阿没有停留,没有深问,听他说完这话后便化光飞回天际。
而白虹则是握着那一半剑心,交在虞扶尘手中,拍拍他的肩。
“余下的两颗我会再想办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待虞扶尘回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不把剑灵算在内,这场战斗以孤澜被俘,巫山渡惨败作为结局,群龙无首的门人不再做困兽之斗,乖乖束手就擒,修界终于一统。
两败俱伤的人们就在天虞山稍作整顿,由桃溪涧医修为伤者处理伤势,尚有余力的人清理着战场,收拾了战死的遗体,并记下他们的姓名刻在竹片上,穿了细线绑在山巅最粗壮夺目的树上,作为这一战的纪念。
“许多年后,当竹片上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时,是否还会有人记得今天的牺牲呢”
风长欢站在树下仰望着那些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竹片,似是要把那些名字都刻入脑海,颇有感慨。
虞扶尘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避风的角落,脱去他的上衣,露出已经被血染透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