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临赤着被绷带包扎的上身,眼中满是不耐, 见是虞扶尘才稍稍平息怒火, 摆手示意人赶紧进门。
“墨兄可是有起床气了”
“老子躺了半宿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眯了一觉,你小子又来闹腾,想好不挨打的理由了吗”
这会儿墨千临还不大清醒, 捂着鼻子的虞扶尘一指门外,他才明白后者所指, 揉揉睡眼朝人点点头。
此前虞扶尘求援天刀门, 特意叮嘱墨千临带着老幼杂兵前来, 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暗度陈仓将京都百姓送出雪霭城。
事不宜迟,虽然很对不起刚到雪霭城就挂了彩的墨千临,但人命关天的大事可容不得岔子。
稍微清醒的墨千临招呼着虞扶尘近前, 悄声问了句什么, 蚊子一样的动静, 后者半个字也没听清,追问一句,那人才别别扭扭红着脸问“咳就,就是那个衣叔啊。”
“有一葵祖师和微之守着他, 尽管放心。”
听到如此官方的回答,墨千临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失落,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吹哨集结了天刀门弟子。
风长欢看着他们的举动觉着好笑,抱臂上前去问“何不告诉他实情”
“西君昏睡未醒,这有什么好说的,比起让他担忧,倒不如回来后让他亲自守着,那时他自会安心。”
“哟,现在能耐了,居然都能劝说别人的感情了,啧啧,果然做了帝君就是不一样了”
还没说完,虞扶尘就以吻堵住了他的嘴,把他酸来酸去的话堵了回去,顺带揉揉他的头,五指插入发间,闻着那股莲华淡香,感到无比心安。
他靠在风长欢肩头,环着他的腰,柔声道“今夜之事你不必出面,就留在雪霭城接替祖师与微之照顾西君吧。”
“又想把我甩了,是不是真的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看他眼含失落的模样,虞扶尘一口叼住他的耳垂,痒痒的,迫他发笑。
“没有的事,只是不想你与我一同犯险,再者你就不想看我能做到何种地步”
“狼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乖乖等我回来,听话的奖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他又印下一吻,捏捏他的手作为安慰,也不道别就走了。
他吻过的地方火辣辣的,风长欢抬手去摸,不自觉的嘴角上翘。
这被一葵祖师看在眼里,总想着提醒他什么,又觉着以自己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合适,就这样纠结着,那人忽然回头朝她一笑。
“祖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都懂,不必为我担心。”
“你要是真的懂就好了”
“趁他不在,我还有一事想请祖师帮忙。”
他取出木匣交在一葵祖师手中,目光诚恳。
后者不禁劝道“不再想想了吗这可是你曾千方百计摆脱的祸端啊。”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不求独避风雨,只愿对的起自己的良心。祖师,拜托了。”
这厢虞扶尘指挥天刀门人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门派服饰,分发给雪霭城的百姓,着手帮助老幼病残打扮成刀宗弟子的模样。
这些百姓经历了天灾人祸,劫后余生,知道将要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京都,有不舍,亦有感慨。
走在人群中,虞扶尘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压抑哭声,身子不住颤抖的女孩。
小姑娘约莫七八岁,生的十分好看,却是哭的惹人心疼,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