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朝他一挑眉“如你所愿, 天刀门前来支援, 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的确没人想到被巫山渡控制的白清寒会沦为没有意识的伤人利器,可他会被人间真情唤醒, 也是某些人始料未及的。
虞扶尘在附和这话的同时, 目光时不时瞥向在场那个最让他起疑的人,对方过于平静的反应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可再看明斯年愁眉不展的神情,他又觉得自己的谨慎不无道理。
“你就在此看顾西君与墨掌门, 我有一事还需查证。”
交代风长欢一句,虞扶尘悄无声息退出众人视线, 又在明斯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身后捂住他的嘴, 把人拖到了僻静的角落。
那人有些恼意, 回头见了是他立刻移开目光,明显在逃避什么,这可不是他的性子。
这般反应更是令人生疑,虞扶尘端起架子, 决定乍他一乍。
“你想保护那个人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是微之, 现在的情况不容你优柔寡断。人心易变,我希望你能由着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善念与对正道的坚持做出正确的选择,莫负初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明斯年眼中泛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 已经透露了他内心的动摇,但嘴上还不肯服软。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虞扶尘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一晃,抵在唇边,别有深意的盯着他看。
明斯年何等精明,如此便知他早已发现端倪,隐瞒也是无用,心中天人交战,慎重的做了抉择,而后深吸一口气,对虞扶尘摇摇头。
“我还是不能说,这只是我主观臆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成为怀疑人的理由。”
“你只需告诉我引你起疑的细节,无需指证此人。其实你知道隐瞒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也犹豫着是否循心而为,或许你该深思在取舍之间是该选择从前被教导的正道,还是一味相信易变的人心了。”
虞扶尘说完这话拍拍屁股便走,是要为明斯年留下斟酌的空间,没想到只是转身的工夫,那人就扯住他的衣袖做出了挽留的举动。
看来这些日子,他的小师弟也长进了不少。
“你能答应我,不伤害他吗”
傻里傻气的问题让虞扶尘一愣,上下打量着明斯年,有去摸他额头试试他有没有发烧的冲动。
明斯年垂眸,右手探出袖外,银光一闪,一柄长剑便已握在手中,正是他先前还没淬炼到成熟形态的神武。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辰光,我不希望他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更不希望你因此对他生出偏见,让事情陷入不可回转的地步。所以,还请给他个机会。”
“能与人为善,谁又想与人交恶呢”
借用言求道的话摆明立场,这让明斯年安下心来,将所知的一切告诉了他。
待二人回去时,一葵祖师已安置下白清寒,正在为墨千临肩上的伤口包扎。
风长欢守在床边,用浸了温水的棉布擦着白清寒额上的冷汗,对此前之事似乎毫无察觉,这也就更便于虞扶尘行事。
看着墨千临的伤势已基本处理好,虞扶尘对得了半分空闲的一葵祖师悄声道“祖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说对他的怀疑毫无察觉是不可能的,一葵祖师是个精明人,瞥了一眼还不知情的风长欢,与虞扶尘对视一眼,起身出门。
气氛尴尬的有些诡异,虞扶尘礼节性对墨千临一笑,交代他要好生休养便一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