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瞥了一眼那素净到仿佛与遍地白雪融为一体的人,盯着他微红的鼻尖,感到心跳加速。
他以脚背抬起那人的下巴,看清了那双被霜白睫羽遮得朦胧的眼,以及丰满诱人的唇,当时第一个念头,便是想独占这份异于常人的美。
“代价呢与神明交易,总要有所付出,是信奉,还是献身”
应有骨承认他的确有私心,甚至是想调戏一番,看这禁欲的灵物究竟能为主人做到何种地步。
化作人形的仙鹿将眼垂得更低了些,深吸一口气,只道二字“陪伴。”
“如何说服孤”
“神明长生的代价是无休无止的孤独,我想你,一定需要有人伴你度过这漫长而孤寂的岁月。”
应有骨沉吟片刻,很快接受他的说法。
“孤是个容易厌旧的人,到孤腻烦你时,自会放你离去。这场交易,你稳赚不赔。”
如白子所愿,风长欢在花神应有骨的疗愈下苏醒,甚至在九重天时受的伤也因草木之灵渐渐恢复,借此拥有了超乎常人的修复力。
应有骨是个洒脱的人,从未把这救命的恩情放在心上,反倒喜欢上这个敢爱敢恨的少年,与他结为好友,时常谈些繁杂琐事。
“你对他的感情很不一般,孤想你到雪霭城来,必定是有所求。”
应有骨以梅箫指着岔开两腿坐在老树下,愣愣望着漫天花雨的行止。
彼时的风长欢笑道“岂敢,只是一处容身之地,看似卑微,实则奢侈,不值得拿到台面上讲。”
“或许,孤能帮你。”
所谓帮助,即是给了他更安稳的去处。多亏应有骨推介,风长欢结识了京都鼎鼎有名的九千岁,得到岁尘月的理解,他与行止顺理成章留在雪霭城。
他时常以来寻白子的借口与应有骨小酌几杯,应有骨也亲切称他为小友,二人高谈阔论,对天下大事甚是关心。
某日风长欢突然兴起要与人打赌,应有骨有斜倚在栏杆前拨弄着尖指甲,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猜他又想玩什么套路。
“又想从孤这儿拿到什么好处,你这贪心的小子,还嫌要的不够吗”
那会儿风长欢魂体才从酆都回来不久,身子虚弱得很,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麻烦花神处处帮衬着我,只是我又要离开雪霭城,失了这片容身之处,总要想法子给他一些生存的空间。”
望着远处树下与白子追逐打闹的行止,应有骨白了他一眼。
“孤一直不喜这孩子,性子孤僻只与你亲近,没有半点人情味,何苦在他身上耽搁这些时间”
“是我害他至此,定会负责到底。”
应有骨饮了口酒,“孤也不喜他那鬼瞳,谁也不知他会不会反咬一口。劝你不如取了他的魂元再来一世,这次小心着别再让贼人趁虚而入,不比你这样死磕到底来的舒坦”
“我不想舒服,只想他好。我知花神是为我着想,但您大可不必,只要与他有关,我就不会让步。”
死倔如他,应有骨也没打算说服他。
“如此,你又想与孤赌什么。”
风长欢先是对他笑笑,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我说了,您可不能生气。”
“哼,孤若是那般小气的人,你早就死上千次万次。”
风长欢对他嘿嘿一乐,旋即正色,“赌行止的未来,赌注是花神您的一身神为。”
应有骨放下酒杯反问“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想帮他。”
“所以在孤身上动这些歪脑筋”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