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怕被看穿心事还特意遮住了脸。
“你们藏身凡界一事已被修界周知,很快就要变天了,到时是敌是友便见分晓。我相信衣叔对巫山渡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孤澜老人为牵制道玄与天刀门定会以他作为威胁,暂不会轻举妄动,我若有激进行为,反而会刺激他们动手。”
他看得很开,很怕自己掩不住对白清寒的在意与担忧,与人道别后便与素山河匆匆带着门人离去,当真是不愿来和稀泥的。
见虞扶尘还愣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风长欢揉揉他僵硬的脸,一步跳到他背后蹭了蹭。
“这些年他改了不少,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必勉强。”
“我只是后悔把天刀门也牵扯进来,更害得西君因我落难。”
“不必自责,白衣歌与孤澜的仇早在十几年前就结下了,与你无关。”
他两手捏着虞扶尘的耳朵借以指引他方向,像个好玩的孩子。
“往这边,这边要撞墙啦”
听他嘻嘻哈哈的,虞扶尘也不好愁眉苦脸,两人胡闹着要进城了,才突然想起似乎少了什么。
“师尊,你觉不觉着忘了什么”
风长欢在背后搂着他的脖子,下巴垫着他的头,若有所思道“好像是丢了点东西”
沉吟片刻,两人恍然大悟,齐齐“啊”了一声。
“肉乎乎”
“连崽子都能弄丢,你们到底是怎么当的爹”
一别半月,玄难见了二人便是数落,手里还抱着方才被人寻回的肉乎乎,也不知这球儿是去哪儿野了一圈,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倒是比从前少了点儿野性,不凶巴巴的咬人了。
风长欢一回到太子府就忙着为虞扶尘蒙上双眼,就是不明说,众人也看的出他们这趟是无功而返,闭口不再言语,只有玄难依旧大咧咧的不知收敛。
“小僧与你们讲啊,九幽花海的女修真是貌美如花,手段也很高明,几人合力缚住一只蛊妖,再由一人从提灯中引出幽渊真火焚尽蛊妖残躯。她们发现蛊妖虽然智力低下,却并非没有思考能力,这群妖物中有一只身为首领,随时可以召唤其他蛊妖攻击凡民,处置方式也有些不同。”
“后来是如何收服的”
“由九幽人将妖物开膛破肚,从中取出蛊虫与心脑联结成一团的秽物,以真火燃成灰烬。听闻这些蛊妖就算化成了灰也还有复生的可能,她们便以禁术将灰烬分别存放在九个圣箱之中带回九幽,剩下的烂摊子还是要我们自己收拾的。”
如今雪霭城房倒屋塌,遍地废墟惨不忍睹,百姓流离失所,伤的伤,病的病,死的死,闹得人心惶惶。
北冥天子长明氏已亲身到往太子府安抚民心,但灾劫过后,人们痛失至亲与家园,情绪一度决堤,难得平静下来,想要恢复还需时日。
“小僧不想做报忧不报喜的乌鸦,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也有好事发生,比如太子明宫商与狗娃子已将玄甲改进成适合凡人使用的成熟形态,性能也调试到最佳,派遣禁卫测试的效果还不错。再比如,重伤的明微之恢复许多,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玄难说这话时,明斯年正好被步音楼搀扶着出门,应景的出现在他身后,望着满眼惊喜的风长欢与虞扶尘,笑的有些赧然。
以他的性子说不出什么露骨的话来,纠结半晌,也只是垂眸低低一句“师尊,师兄,你们没事便好。”
虞扶尘听着声音迎上前去,拍拍“明斯年”的肩膀,觉着他身子骨硬实了些才放心道“看来步音楼那厮把你养的不错,看你这白白胖胖的模样,便知你伤势恢复的极好,这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