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尘自感无趣,正欲逼问他如何才能解去鬼爪咒毒, 就见远处明光闪过, 一只灵力拈成的雀鸟翩然而至。
他抬手接住远方来的信使,撕开密封的信笺, 一行清秀字迹倏然跃于纸上。
巫山渡与道虚连成一气, 不日将攻往雪霭城,万望有所防备。
末尾的署名竟是
“萧琛”
念在面前这位除去应神剑灵的身份外,在修界还担负着佛宗掌事之职,虞扶尘不好泄露太多, 压下心底疑惑,骤不及防夺过纯钧手中利刃, 转而架在后者颈上作为威胁。
“我再问你一次, 怎样才能救明斯年”
“你以为剑会杀掉剑灵可笑。”
“但我可以毁了纯钧。”
他说着便一弹剑身, 空灵之音甚是悦耳,果真是把好剑
对方叹着气,起身将鬼爪拢入袖中,平静与他对视。
“只有纯阳灵胎能解鬼爪之毒。”
“我”
“你早在百年前就不是灵胎了, 别不要脸, 说的是你那尚未成形的崽子。如果说救他的代价是要牺牲你与法华君的骨肉, 你还会不顾一切去换明微之的性命吗”
“两条命,我都要。”
是与当初的风长欢只字不差的回答。
虞扶尘回身便走,竟是纯钧先开口留人。
“且慢,你还不知该如何救人。”
见他驻足, 虽是无奈,纯钧却没有保留。
“将灵胎精血融于清露,敷在伤口三天便可拔除余毒,到时他自会醒来。”
“多谢。”
走出几步,虞扶尘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纯钧,将名剑递给对方后,又道“至此你我恩怨已清,不必再为当初一念之差愧悔,也不必再手下留情,处处为难了。”
“长天君”
“忘记那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名字吧,从今往后的我与九重天再无瓜葛,非要理清关系,只会是仇敌。”
决然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实则今日决断早在当年就已注定因果,没什么惋惜,更没什么庆幸。
得知救人之法的虞扶尘没有急于回到太子府,而是绕道去往宫城。
劫后的雪霭一片死寂,只听得血雨坠地的微末之声,满城废墟,无人问津。
算来岁末也该是年节的大喜之日,昔日定是张灯结彩,欢度佳节,如今染红整座死城的,只有腥臭不堪的血污。
万幸皇宫内仍有明光闪烁,照亮漆黑无望的夜。
虞扶尘循着那星点光亮追去,见一只蛊妖被灵链捆缚,受烈火焚烧奋力挣扎,时不时发出震耳哀嚎,终归难敌炽热,在痛苦中化为一摊灰烬。
而站在庭前漠视全程的人正是当日祈来大雨,浇熄雪霭大火的岁尘月。
“大监,这是”
“九阳烈火,可燃尽世间恶业。若非无计可施,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话甫落,未被风吹散的灰烬竟扭动着聚起人形,不消片刻又恢复成凶相毕露的蛊妖,张着血盆大口咬向岁尘月。
“如此往复已有数十次,近几日我都在此钻研彻底毁灭蛊妖的方法,奈何就算动用九阳烈火依旧杀不死这些害人的畜生”
见虞扶尘一脸茫然,岁尘月才想起他耳聋一事,叹着气指向通天塔高层,自己则留在原处与蛊妖对峙。
循着他指的方向,虞扶尘见到楼台上俯视帝都惨状的北冥天子长明氏,他不老不变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好似满城风雨与他并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