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谁都怕自己成了蛊妖的口粮,没人再敢发声,纷纷退到先前容身的角落,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生怕街上那些横死的尸首就是自己的下场。
见闹事者消停下来,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担忧着风长欢的虞扶尘朝明宫商点头示意,甚至没来得及问上后者一句情况如何就奔去了风月别院,引来一声无奈叹息。
“你的心里,还真是没给我留下半点容身之处”
看到风长欢安然无恙在他划出的结界里静待,虞扶尘迫不及待上前,推开碍手碍脚的肉乎乎,拦腰抱了那人回房。
被他大胆举动激的脸色一红,正要嗔他一句,就见他发间透着点点殷红。
风长欢捧着他的脸,闭眸贴着他的额头,心疼不已。
“还是添了新伤,早知如此,就不该放你出去。”
“对不起师尊,其实我现在,又听不到声音了。”
这事瞒不了太久,索性先承认个错。
见虞扶尘委屈巴巴垂头丧气的模样,风长欢哪还忍心怪罪他,请来丫鬟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再不准他到处乱跑,脱了一身脏衣搂在被窝里哄他安心入睡,一如从前他抱着幼时的狼崽子那般。
“师尊”
“嗯。”
“你今天又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想好怎么报答你现在我们都挂了彩,能为雪霭城出战的人少之又少,我真怕挡不住由我们引来的灾厄这些百姓是无辜的,我一闭上眼睛,便好似能看到无数冤魂厉鬼来向我索命,师尊”
他像个孩子一般语无伦次的碎碎念着,知他是因今日之事感到后怕,风长欢把他抱得更紧了些,轻拍他的背作为安慰。
“这不怪你。别怕,有师父陪着你,安心睡下吧。”
有往生蛊在体内悄然修复伤势,虞扶尘很快沉入梦境,在风长欢怀里睡得安稳。
见他睡相乖巧,风长欢也忍不住勾起笑意,偷吻那人此刻微凉的唇。
“占我便宜这么多年,也该我好好抱抱你了”
日上三竿时,步音楼推开房间的门,正好瞧见虞扶尘被绷带裹得像只粽子似得埋在风长欢怀里。
后者抵唇示意他不要吵嚷,又不敢擅自抽身唯恐惊醒了那人,便招手将步音楼唤至榻前。
“可是发生了什么”
“微之的伤势恶化了,鬼爪造成的伤口就算以灵力治疗也难以愈合,他伤处的皮肉已经有腐化的迹象,我担心被隔离在雪霭城太久,他会有性命之危。”
“怎会这样”
风长欢喃喃低语,抚着隐隐作痛的头坐起。
伤势未能完全恢复令他左臂与下身仍处于麻木状态,动作格外艰难。
步音楼扶着风长欢下床,在丫鬟帮助下送上轮椅,看那人小心翼翼替虞扶尘掖上被角,心里不是滋味。
“抱歉,我不该来麻烦您的。”
“微之是我徒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只恨现在大家都有伤在身,若是天罗再次攻来势必全灭,须得尽快想出转圜之法。”
“当务之急是要先撤离伤者与百姓,可一旦动作就会被发现,何况也没有能暂避风波的安全之处。”
风长欢被推到庭前,抬手遮住灼目烈光,看到惊慌过后的百姓脸上无一不是呆滞的神情,回望房内安睡的虞扶尘,心中天人交战。
“世间安得双全法,如来与君,必负其一。”
步音楼正欲追问,就见脚下发飘的玄难晃晃悠悠走来。
“心如莲花不着水,又如日月不住空。身在红尘之中,事来则应,事过则无。老和尚的教诲,小僧想你应当只字未忘,他当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