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只看到我对他的付出, 唯我不能忘却他予我的一切。早在缘分伊始,那个出其不意选择了我的人, 与最后奋不顾身以命相抵换了我的人, 都是他。世人只道我风知难救赎了虞行止,却不知是他长天君拯救了法华君。漫长的轮回守株待兔也好,这是我欠他的。
大概是图那被无私赠予后,便被我藏在心底爱若珍宝的长天君吧。情欲一旦被正视就会生根发芽, 被藤蔓包裹整颗心,再塞不进别的。我不要和他一辈子止步于师徒兄弟, 我要有朝一日能站在他身边昭告天下, 这个人, 是我的。
自幻梦中苏醒的虞扶尘已是泪流满面。
他从未想过与处处爱护,善待他的师尊之间竟有这般过去,原来早在相遇时,那个最先做出选择的人并不是法华君, 而是见色起意便扑在他怀里不撒手的自己。
“仙子哥哥”
他喃喃低吟, 抹去眼前氤氲一片的雾气, 止不住喉间呜咽。
“若是当初我没有抱住你,而是将爱意深埋心间至死陌路,是不是是不是我们也不会落得今日的狼狈”
真是可笑,他分明不信一见钟情, 却还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虞扶尘缓缓起身,贯穿胸膛的伤口依旧痛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曾与死神擦肩而过,能有幸留得世间,皆是因那人无私付出。
他捂着双眼,将微哑的嗓音埋在掌心,哭笑不得叹道“现在的我,真是不知该唤你师尊,还是仙子哥哥了”
幼时的称呼真是羞耻至极,当初他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得平复心情,虞扶尘想起昏睡前是在听雨楼巧遇了白清寒,那人双指一点额心便让他陷入沉眠,此刻,这种席卷周身的刺骨寒意是
猛然抬眼,眼前赫然是身着白衣的脱尘之人,手中拂塵一扫,便令阴翳一扫而空。
白清寒不发一言,一指他身畔长睡的人,正是经脉尽断的风长欢。
那人眼皮抽动,应是醒转,却因伤势牵制无法睁开眼来。
虞扶尘无暇深思自己回到九阴岛的缘由,抱起一旁难以回应的风长欢,搂紧他几次失而复得的珍宝,隐忍压下的呜咽终是如决堤洪水,怆然痛哭。
“师尊也好,仙子哥哥也罢,我终于知你对我并非无情无爱,长欢我还你余生长欢可好”
泪水打在那人玉色的脸上,与那人眼角流下的晶莹融在一处,风长欢少见的红了鼻尖,想来若是身子允许,也会与他抱团哭上许久。
在旁看了半天的慕信风有些发酸,几次出手欲阻都被白清寒拦了回来。
“就让他做个听不见的聋子也挺好的。”
“好个鬼啊不说风知难是因伤势作痛而哭真的好吗他又不知道此刻虞扶尘已忆起从前身为长天君的一切,莫名其妙只会感觉徒弟是受了欺负才会如此,我可不想被他误解又记恨。”
耿直岛主说罢便将细节告知耳不能闻的虞扶尘,自知作恶的某人忙将风长欢放回床上,小心替他盖好被子。
三人一同出门,见了云无棱被封在冰棺中的遗体,白清寒紧绷的神色有了松动,抚着棺盖不住叹息。
“你是不知我将你带离听雨楼前,云无欲已在肩背刺出墨金色的蛟龙纹饰,正是云无棱身上的样式。他决意成为听雨楼主,作为云无棱活下去是需要莫大勇气的,别忘了你欠他,更欠云无棱一条命。”
虞扶尘双耳失聪,须得慕信风在旁转达才能得知白清寒此言之意。
正要作答,又见那人踱着步子离开九阴禁地,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