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心中也有一个未知的声音哂笑“虞行止,你蠢啊你,一直以来都是在把自己的处境强加在他身上,太过于想当然了”
“你在胡说什么”
“呵,胡说若是在胡说,你又为何会亲近与他相识的东西月雪二君你在怕啊,虞行止,你在怕,你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相信他孤独的假象,害怕他可以依靠的人远比自己更多,害怕他不似常人所说那般不堪与无助,更害怕自己在他心中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住口”
“怎么有说错吗,你这逃避的态度不正是证明了事实所在”
“我让你住口”
风月别院侍奉的丫鬟们被他突如其来一声怒吼吓得花容失色,而这时虞扶尘才意识到自己与心声对话许久,正是天人交战,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自言自语又情绪失控的疯子。
揉了揉混乱而晕痛的头,竭力平复心情,至少他还知道不能让师尊担心,也没疯的那么彻底。
到了那人房前,摸一把僵硬而麻木的脸,虞扶尘扯出难看的微笑,在心里措辞该如何安慰痛失好友的师尊。
敲过门后推门而入,就见风长欢坐在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
走近一看,是张药引奇特的方子。
“望月砂,夜明砂,五灵脂,白丁香这都是什么啊师尊”
“你真的想知道”
见那人似笑非笑,虞扶尘便觉着其中有诈,刚要婉拒,那人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望月砂,亦称明月砂、兔蕈,就是常说的兔子屎,有去翳明目,杀虫解毒的功效,这夜明砂啊就是蝙蝠的,五灵脂是鼯鼠的,白丁香就是家雀儿的。”
“师尊炖一锅粑粑汤是想给谁喝啊。”
“唉,这东西熬成药汁怕是没人敢服,就得和人鱼膏脂一起炼成丹药方能入口。陈姑娘的病情不能再耽搁,否则千宫的好意就要白费了。”
风长欢头也不抬的说道,话里不含过多感情,令难得平复心情的虞扶尘又起怒心。
他也不知近来这一股窝火是从哪儿来,可见了那人强忍悲痛,佯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便觉着心中怒火烧烬。
他双拳紧握,连话音都在颤抖“师尊,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无端的质问让风长欢不解,抬眸对视,被那人眼中戾气吓得不轻。
“行止,你”
“师尊,你不愿在别人面前显露脆弱也就罢了,为何在我面前也要伪装,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不放心我吗”
“行止,你误会了,不是这”
“够了,够了能不能放下你的矜持与清高,在我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有那么难吗我是你徒弟,你都不肯真心相对,还是说,你一直把我当做外人疏远”
面对无理质问,风长欢反手就是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虞扶尘脸上,须臾间的惊愕,竟是他先动了手。
因着心疼,因着心寒,风长欢的手不住颤抖,气的脸色煞白,强忍着故友离世的悲痛与挚爱不解的悲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的异常清晰“虞行止,收回你方才的话。”
“师尊”
“收回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浑话”
万万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徒弟到底还是犯了浑,从前连顶撞一句也不敢,如今却与他针锋相对,好似一对冤家。
可惜沉浸在愤怒与疑惑中的虞扶尘并没有因为一耳光清醒过来,反而更加刺激心中不满,竟扼住不知不觉间已比他矮了半头,又没有丝毫灵力的风长欢,提着便将那人粗暴丢在榻上。
许是被他的举动吓呆,风长欢一时失神忘了反抗,待终于想起挣扎时,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