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血衣人又是如何得知
瞧见他眼中的茫然,御天印惋惜而叹。
“忘记了,你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不敢直面内心,不敢占有自己应得之物,以至于这般年纪也没见过他衫下的美景。”
他“啧”了一声,用靴尖掀起风长欢沾满血污的广袖。
长年被衣物覆盖的玉色肌体,竟似虞扶尘时常挂在颈上的玉佩一般遍布撕裂的痕迹,仿佛纸做的人儿曾灰飞烟灭,却被寻回凡身重新拼凑一般。
“当年修复这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花了本座足足十年的时间,如若不是那双承自于你的鬼瞳,本座也不必执着他的肉身。平心而论,各方面天赋与才能他都比不得你,但他却有护你的先见之明,至死不愿你沦为魔物背负骂名,心甘情愿与你换命,替你承担余生苦痛。死,不过是最轻的开端。”
“你胡说”
“魔童降世,血光九日不退。虞行止,你出生便害死父母,令赤地千里为祸一方,惹得四邻被迫背井离乡,要不是他以精血替你压制煞气,你又怎会有今日虞行止,他是替你去死的啊。”
虞扶尘半晌失神。
他拼命想忆起的过去,是风长欢不惜以命相抵替他掩盖的不堪往事,他宁愿听那人亲口相告,也不想被一个红毛老鬼指点过去。
“住口,不要再提”
头痛难忍,虞扶尘提刀指向御天印,刀光直奔他作恶的足尖,以至于后者不得不避开他一击。
眨眼间,虞扶尘再次背起半死不活的师尊,双拳虽在颤抖,却无半分退却之意。
“让开,我要带他回家。”
“家可笑至极,分明不记得过往,却有这等执着,该说可悲吗如今天下并无你二人的容身之处,你要带他回去哪里,险些害死他的佛宗吗”
“不是执着,是本能。我得带他回家。”
御天印自认不会为情爱所动,可面前这个少年所表现出的反应令他很是满意。
要是当初没有风长欢碍事,此刻虞扶尘定会是他最好的容器与傀儡,可惜
大局已定,惋惜也无济于事,比起逞一时之快,还是大局为重。
御天印向前一步,掌中聚起红光。
他身法极快,以至于虞扶尘来不及反应便已掠到他身后。
好在此人并无恶意,抬手覆在风长欢背后,法术聚起的暖意适时驱散了即将逼入心脉的寒毒,令那人冰得僵硬的指尖有了些许抽动。
“带他到天虞山养伤,他伤愈之后,本座自会造访。”
带着深藏功与名的意味,御天印转身便走。
虞扶尘不肯轻易错过这根救命稻草,横身拦在血衣人面前,感受到对方善意,对他的出手并没有反感。
“总要留下姓名,师尊醒来,我好与他解释。”
“不必了,他只要睁眼,就会发现是本座的手笔。”
他的耿直倒是打动了心无波澜的御天印,睨一眼靠在他肩头无力垂首的风长欢,生出些许恶劣的心思。
“尽早赶去天虞山,那里会有人对你们施以援手。至于寒毒,还需尽快解去,该怎么做,需要本座教你吗”
话锋一转,得知风长欢脱离险境的虞扶尘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木讷“师尊说,只要抱着他睡”
“抱着只抱着可不够,这本秘籍,勤加修炼定能令他早日摆脱寒毒侵扰。孝心如你,一定不想他每日手脚冰凉,变作只冷血动物吧”
不待他婉拒,御天印已从怀中取出本装订精美的书籍,塞在虞扶尘手中便御风远行,唯留血色背影,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