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清醒一点,明事理一点要是你也被捉了去,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救得了你们”
至此,虞扶尘还是个没经历过风浪的少年,脆弱的一触即碎。
“是我没护好他,是我没我明明答应过善待他的,可他还是因我落难,我”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啊”
明斯年反复安慰,不知是说与虞扶尘,还是说与他自己。
相持许久,来势汹汹的人群已因风长欢被关押而散去,唯有一人身着月白色衣袍负手而立。
他迈起步子,朝二位少年走去,腕间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盘桓,听话得很,唯有一只主首向外张望。
萧琛冷漠的甩出一张帕子蒙在虞扶尘额上,替他遮住满脸泪痕。
“堂堂正正的男儿,哭成这般成何体统,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没有辩驳,亦没有反应,明斯年抬起头来,眼中透着无援。
“有言在先,我不会帮你们,但你们却可以求助于我。”
听了这话,虞扶尘立即站起,还挂着鼻涕眼泪,像极了被打的落花流水又倔强着独自舔舐伤口的狼崽子。
“你当日就是你打伤师尊,也好出现在我们面前”
“没了他的庇护,你还能伤我不成”
萧琛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他,或者说你,那日在扬州城并未取苍蟒性命,于我而言,枪下留情已是救命之恩,这份情义不报定是寝食难安。”
虞扶尘不解,不知这人是演的哪出。
倘若有诈,他分明可以在风长欢被关押时动些手脚,可他偏要担着被视为叛逆的危险,出面表明愿意相助,难道真是为报恩
他不想取了自己脖子上这颗脑袋都要谢天谢地了吧
虞扶尘不敢尽信,明斯年病急乱投医“萧长老有法子救师尊,我们定会照做,还请长老明示。”
“你们两个后生想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你可知方才为何你会腰腿无力,跪在大庭广众之下”
虞扶尘答“不知。”
“那就是凌雪宫掌门步念安。他虽未露面却能暗中把控全局,实力在天枢之上。而风长欢被,你们身为他的弟子本是难辞其咎,理应一并被关押,是多亏有刀宗掌门的求情。”
“刀宗”
要是桃源的一葵祖师还能理解,毕竟有明斯年这层关系在,可天刀门雄踞山海关以北,与佛宗并无过多交集,传闻又与昆仑交恶。
今日之事缘起于昆仑的疏忽,天刀门揪着小辫子大做文章才是合情合理,怎会
“其中缘由我也不知,你们大可等逃出生天后询问本人。”
萧琛一指东南方向,启明星傲立天际。
“太白所在之处,即是风长欢被关押之地,凌雪宫或许会有过格之举,趁早做好准备。”
毕竟凌雪宫也死了人,尚未查明真凶前,风长欢被人当做嫌犯也是无可厚非,免不了皮肉之苦。
翌日清晨,二人打晕了送饭的低阶弟子,为避人耳目还施用了易容术,虞扶尘手捧托盘,只有干巴巴的馍饼与半碟小菜,明斯年提着的竹筒里是菜叶都见不着的清汤寡水。
他猜到那人的处境不会太好,可亲眼见到惨状还是心酸。
昏暗的囚室以巨石垒起,严丝合缝,唯有高处一扇天窗可打进些许光亮,照明漆黑之隅。
那人依旧一袭白衣靠坐在墙边,翘着一条腿,悠然抿着水烟杆,全然不顾浑身血污。
他怅然望向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