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赤身浸在江水中,掬起一捧清凉, 洗去满身脏污。
他心中五味杂陈, 注视着自己映在水面的倒影。
微风拂过,涟漪渐起吹散心绪, 鱼儿自水间穿梭, 全然不知人世之苦。
虞扶尘叹口气,抹了把滴水的额发,盯着自己左肩大片灼烧的伤痕愣怔着出神。
两个记忆残缺不全的人想再续前缘未免可笑,以他目前的立场, 再多迈出一步都是无比艰难。
明知师尊对他有养育之恩,奈何凭他一己之力, 终究难成大事。
如今那人重见天日, 八方势力各怀心事, 自己真能护的住他吗
“别贪凉,会生病。”
被打断思绪,虞扶尘回过头来,风长欢蹲坐在岸边, 朝他伸出手来。
“真好, 我也想下去”
“不成, 师尊身上有伤,再心急也要等痊愈了才是。”
狼崽子终究还是年轻,见那人盯着自己浸在水中的下身,没从那目光中觉出一星半点儿的火热。
与他的平静相比, 为老不尊的这位都快欲火焚身了
“想”
“不,你不想。”
为防他又搭错弦,虞扶尘只得爬上江岸,顺势一提系在腰间的白巾,无视了那人眼中的失落。
这种低沉只是一闪而过,风长欢抿唇,很快又瞅着宝贝徒弟线条有致,坚实有力的身子想入非非,当下连日后用什么姿势都有了打算。
这边气氛暧昧,数步之隔外,凌雪宫少主与桃溪涧师兄却是火药味十足,稍有火星都足以炸的二人骨头渣也不剩。
“走开别碰我”
“不是你要我帮忙包扎的吗,脱了衣服不认人,真是败类”
明斯年扬手就是个响亮有力的巴掌,迫使步音楼停下喋喋不休的嘴。
“滚啊知不知道下流病是会传染的,给小爷爬,爬到十里开外”
觉着不够解气,他抬腿又是一脚,把人踢得差点栽倒。
“这又是什么情况”
风长欢替他擦着背后的水珠,趁机摸上两把,美滋滋解释道“情蛊啊,同根同生,入体后不日便可令双方心意相通,莫说痛感,连欲念都是如出一辙,啧”
“那在对方面前岂不是连秘密也没了”
见二人上前,明斯年凑到风长欢身边嘘寒问暖,全然不顾自己衣衫大敞。
“师尊,伤势可还好”
“无碍,倒是你自己,为逼他相助而伤了自己,切记不可再犯傻。”
他捅自己一刀有多疼,步音楼也要受相同的折磨。
自知身为晚生人微言轻,明斯年为避祸才出此下策,免不了被斥愚蠢,不过能有这般心意,足以见得师尊在他心中绝非常人可比。
虞扶尘自认论胆识与魄力都是明斯年更胜一筹,见他伤处还在渗血,从步音楼手中接过绷带。
“我来帮你总可以吧。”
大橘哼唧一声,没有拒绝。
借助凌雪宫之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欠下的人情日后再还也不迟。
“对了,小年年。”
清理伤口的空隙,风长欢奸笑着凑到明斯年身前,肉麻的称呼令他不免打了个冷战。
“桃源医书上大抵是没写过的,花柳病若想传染是要行合欢之事的,难道你们唉为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就给步少主一句忠告吧,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你自求多福”
“哇啊风前辈您有没有想过离开扬州城后去哪儿安身啊,不介意的话,晚辈可以帮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