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不知是安慰女儿还是安慰自己,“陛下没在明面上治罪,应该就没关系。娴音你莫怕,你如今是你父王唯一的血脉,这郡主之位只能是你的。”
陆娴音想想也是,若陛下警告的是恒王叛乱的事,那必不会只是封几个院子了事,如今倒像是提醒,说不定陛下还怜惜她流落在外多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精神一振,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中秋过后有次秋狝,那是近期她唯一一次可以接近陛下的机会,只要接近陛下,她就可以隐晦说明恒王的事情,就说恒王有意接近母妃,母妃无甚主意,只能请陛下做主。
陆娴音自觉有知晓未来的优势,只要她小心一些,必然不会像前世一般的下场。她记得这次秋狝,她刚认亲回王府,身上却没有郡主之位,那些世家女联合起来刁难于她让她出丑,林景时恰好路过,替她解了围,还带她去抓了兔子。
那是他们的初见,少年小将军一身正气,她也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后来她才知道,真心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远没有权力和地位能让人满足。
想到林景时,陆娴音心情颇为复杂,她喜欢过他,只是后来的岁月磋磨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今回想起来,她对他只有长久相处之后的厌烦。她厌烦他说教的模样,厌烦他的大义凛然,最厌烦的是他的无能为力。
陆摇摇也在为秋狝做准备,她于近日得知,她虽不是王府血脉,但身上郡主之位没丢,书院也是要继续念的。而书院每年秋都有项活动,与朝中秋狝联合举办,称之为狩猎战,主要就是看书院中谁的骑射之术学得最好。评比标准不在于射杀了多少猎物,而在于动作是否标准,姿势是否优美,射到的猎物是否完整无伤。总之条条框框一堆,违反一条就要扣一分,总分十分,在六分以下的便要罚抄书。
她去年没参加,成绩是凄惨的零分,抄了整整一本书,发动了所有会模仿字迹的小姐妹,才勉强将书抄完,简直是不堪回首的血泪史。
今年她必须一雪前耻,就算不得头名,也得上六分幸好她原先就防着这狩猎战,狠狠练习了一阵,及格应当没问题。
连着几日早起练习射箭,午后自然熬不住,陆摇摇本来还准备看两页书再小憩一会,谁知刚翻开书页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还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她似有轻功,能轻松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在她欢快地跳跃时,树下有个人一直在看着她,她奇怪地停下来低头看去,站在树下的竟然是陛下,陛下脸上竟还带着笑。她一惊,正要问陛下在看什么,谁知张口就是一串“喵喵喵”,把她直接吓醒了。
挣扎着睁开眼睛,陆摇摇还没从不能说话的噩梦中缓过神来,就见敞开的窗子外,陛下正低头看着她,神色莫辨。这下是真吓着了,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程晃有些意外,退后了一步才说话“趴着睡对身体不好,若是累了就躺下睡会,课业又不急于一时。”
陆摇摇心道,你是皇帝,你当然不急,我都要急疯了。眼看着秋狝将近,她一边要写课业,一边还要练习骑射,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过。
“我听说你们书院在秋狝时要比试骑射,你可有把握”程晃饶有兴致地问,想像了一下小姑娘骑在马上的模样,应该是“摇摇欲坠”吧马一跑起来就能吓得花容失色。
陆摇摇谦虚道“没什么把握,只能不丢脸罢了。”只要不抄书就行。
程晃不知她底细,还以为她真的没把握,家长心态顿时上线,皱眉思索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