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愕然一瞬,连连低下头“臣不敢”
徐伯庸精明,听出了所以,正色问道“不知玉嘉公主方才所言是何意,据老臣所知,北凉王上膝下唯一女,何来二公主”
喻轻妩笑了笑“这便是本公主今日来的目的了。”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喻轻妩抬手击掌,很快就有三名手托金盘的北凉侍女入殿,一人盘中放置金丝帛卷以及祥云金印,另一人盘中摆着一丹书铁券。
虽不知那金帛和金印具体为何物,但一见那丹书铁券,见多识广的徐伯庸便立刻双目瞪大“这是”
丹书铁券,不论大齐抑或北凉,从来为帝王所有,可免任何罪过,非皇帝赐所不能有,如今出现于此,想来是北凉皇帝授予。
喻轻妩清媚的容色一肃,魅丽双眸轻描淡写扫了眼众人,神情渐渐冷了下来“当年我父王在你们齐国为质时,与京都谢氏商女相爱,却不曾想,你们大齐的永安侯云清鸿仗势强娶,逼得有情人诀别,倘若云清鸿一如最初爱护谢氏也就罢了,可他呢,溺宠妾房,冷落正妻,我父王归国前,想要带离谢氏,你们可知发生了何事”
好笑地观了眼茫然的众人,略微停缓,她一哂“那夜,我父王得知谢夫人被妾房柳氏下了媚药,偷偷送进了春风楼,险些受辱,若非我父王及时赶到,将事情暗中圆了过去,恐怕柳氏十六年前,就要将谢夫人与人私通的戏给闹了”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喻轻妩继续冷声道“如今人虽已去,但这笔账该如何算”
徐伯庸作为丞相,此时自然是要出来说话的“当年种种,确是我朝之过,我朝并非蛮横无理,万事皆可相商,依公主方才所说,莫非那云姒是”
喻轻妩轻抬下颌“没错,云姒是我父王与谢夫人的女儿,我父王已拟下旨意,追封谢之茵为北凉贵妃,”眸光自金盘上堪堪掠过,“而这些”
她嘴角轻扬“是我父王赐予云姒的,从北凉国都千里加急而来,今日方至,”淡唤“绿怡。”
闻声,喻轻妩身旁一侍女应答,继而取出金盘上的金丝帛卷,双手呈上请示御座那人,齐璟将手抬了一抬“念。”
得了应允,那侍女展开金帛,一字一字,将上面的话宣读了出来。
那是北凉皇帝亲拟盖印,赐封公主的诏书,他赐封云姒为玉鸾公主,授予金印,赐居琉音殿,这便是要认下这个女儿了。
而丹书铁券,更是予了云姒无上的尊荣。
前一刻还被陈清所鄙视身份的云姒,转瞬竟成了北凉尊贵的二公主,众人都猝不及防惊愕原地。
齐璟只是坐在高处,静静听着,并未有意外之色。
云迟亦然。
其实,今日发生的这些事,齐璟早有预料,朝中多少人曾为赫连家的党羽,他心里也有几分算计,左都御史陈清和钦天监年无垢便是其二,而太后死前说不会让他好过,加上连翘告诉过他宫里谣传之事,他多少也能猜到太后是要对云姒下手从而报复他。
赫连家垮了台,可怜这些走狗还忠心耿耿,还这么卖命办事,想来是那和太后苟且之人在背后推了一手,倒有几分本事。
而喻轻妩当众公开云姒身世,更是他们商议好的,既是要阻断那些流言蜚语,也顺便将朝中不干净的彻底清理了。
喻轻妩悠然踱步,在伏跪的年无垢边上站定,微微俯下身,语色间携了森冷的笑意“方才你说,要浇谁桐油执谁的火刑”
年无垢声线发颤,之前的骨气荡然无存“臣、臣”
懒得听他多言,喻轻妩将袖一甩“你们若真敢对云姒做什么,不出七日,我父王必亲率北凉大军,踏平你齐国”
一面,是命犯帝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