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庸沉眉,询问云迟“刺杀赫连将军之人可有线索莫非是一人所为”
云迟横握腰间剑的手略一紧, 哪有什么遇刺, 不过一个由头罢了,赫连岐是他一时失了理智伤的, 无论是从前明里暗里的针对, 还是那夜对云姒蓄谋不轨, 赫连岐都该死,但为大局, 才姑且留他一命。
只这谎若是究度起来, 倒有几分难圆,齐国境内, 能这么凭空伤得了赫连岐的又有几人。
默了会儿, 云迟剑眉微敛“暂未。”
老臣自然精明, 徐伯庸提议道“此人绝非鼠辈, 应当不难搜捕,不如”
这时, 喻轻妩忽然出声“赫连将军好歹是金戈铁马中出来的,应该没那么容易就遭人行刺,除非”
她略一停顿, 而后半是玩笑半是好奇道“传言赫连将军府中娇妻美妾不胜,不知是真是假,怕不是惹的情债太多,才”她笑了笑,眼尾一挑“徐大人曾说女子祸人败事,此番不正好应上了吗,大人如何看”
喻轻妩故意将赫连岐往好色之徒上带,乍一听是把此间缘由全都归咎到风流债上了。
徐伯庸虽对喻轻妩心有不满,但他向来不以私情待事,这话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以赫连岐的身份,三妻四妾倒也没什么,但倘若真因情债才至此,耽误了国事,那便等同于越雷池了,虽不至于治罪,却也是给自己抹了黑。
徐伯庸横眉冷目,摆摆手“罢了罢了,”不再管这不堪的事,停顿须臾又道“云将军,宫女出逃却曝尸在外,定是人故意为之,务必要查清楚。”
这话正中下怀,云迟略一颔首“禁军已在全力搜寻。”
言罢,他下意识往边上微微侧首,而喻轻妩正投来一瞥,眼含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说,她再一次替他解了围,他又多欠了她一次。
云迟略怔一瞬,缓缓移开目光,望向校场一处,马侍们牵着一列长鬃棕马静候,片刻后他静静道“北凉战马健壮精锐,今日一见,果非虚假,亏得公主呈献。”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平心静气,还是主动和她说话,也不知是骁勇战将赏识好马,还是因着人情对她默默改变了态度。
喻轻妩唇角缓缓勾出悠然的弧度“是了,一直听闻云将军骑射精湛,今日怎么也得比上一番才好,不知云将军可否赏脸呀”
云迟回眸,面上倒无太多情绪,静默一瞬后道“臣之幸。”
校场很大,一侧是文武百官朝拜使臣站立等候,一侧是成列战马以及士兵蓄势待发。
而营道高台观赏之处,前排摆了瑰椅及案几,是为皇室所备,后排亦是众多檀椅,是官臣的坐席,只是皇帝没来,无人敢先行入座。
正端首的镌雕纹椅尊座自然空着,边侧的瑰椅倒是都坐齐了。
齐瑞懒散搭着腿,一手端盏落到唇边,一手摇着折扇,惬意非常,而明华坐在他边上,一身鹅黄骑装,长发挽起,却依旧显得亭亭玉立。
“北凉的战马真威风”她又是兴奋又是迫切,观望了台下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轻轻一跺脚“璟哥哥怎么还不来,我好想骑马啊”
齐瑞半点都不委婉,随手一放茶盏,丹凤眼幽幽将她一瞥“你会么你就骑马”
俏丽的脸蛋倏地一红,明华瞪他“我学不行吗”
“哈哈”齐瑞乐了,折扇晃着“哪一年你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也不见你有长进”
明华一噎,撇撇嘴,硬着头皮轻嗤“都怪成渊那家伙教得不好”
还耍上无赖了,齐瑞啧啧两声“还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