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胭脂这么香”齐璟淡淡笑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香。”
暮滴, 他这么一说, 云姒随即便想到了昨夜,自己身上的气息早就被他攫取了个彻底。
“就普通的胭脂”
还没来得及脸红, 她又感觉到丝柔紫袖下,那人掌心收拢,缓缓摩挲着她的手,呼吸靠近了些“手这么凉。”
他嗓音蕴极温情, 倒显得他们恩爱非常,手心出了些些冷汗, 云姒再三犹豫,放低声音“陛下, 先让阿七和冬凝下去吧”
那人附在她凝香的颈窝,随口应了句好。
云姒如释重负般,侧眸对她们挤了挤眼, 阿七和冬凝便识了眼色,立刻行礼告退。
阿七和冬凝一离开,夜色霭霭,东花园古榕树下的石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此刻无人看着,也就少了分局促, 而那人后拥着她,不放手亦不说话。
虽是隔着衣袍,但坐在他的腿上,姿势总是格外暧昧些,良久,云姒坐不太住了,扭挪了下“陛下”
“别动,”那人声线微哑,环抱在她腰间的手向内收紧了些“让我抱抱。”
他的嗓音略带倦意,云姒微微一怔,不由想起自己初来时,他批阅了一夜奏折,也是这般透着一身疲倦,却也不忘到偏殿安抚她。
时常处理政务到深夜,他面上是睥睨万人的九五之尊,但身居高位,又怎么会轻松。
他定然又是批了一天,此刻乏倦得很,想到这儿,云姒眼睫敛了敛,轻轻道“我坐着,你会累。”
齐璟阖目埋在她肩颈处“不累,”而后似是低笑了声,“你这小身板,能有多重。”
云姒瞬间无言以对,便安安静静坐着不动了。
冬末的风微拂过,不算寒冷,但也有些清凉,齐璟静静在她颈窝枕着,似是浅眠。
无声了许久,云姒悄悄偏过头,探了他一眼,想要趁他睡着将小瓷罐藏起来,却发现那人的手一直握着她没放。
咬咬牙,云姒极其小心地将手一点一点从他掌心抽出来,忽然耳边响起那人淡淡的低语“是什么”
云姒心里蓦地咯噔了下,掩饰一笑“陛下怎么不多睡会儿”
话音刚落,人就被他握着腰,将身子转了过去,云姒惊呼之下成了侧坐他腿上的姿势,只见那人嘴角弧度似有若无,缓缓道“香薰,还是香丸”
云姒尚还想挣扎一番,但一对上他深澈的俊眸,就什么都佯装不出来了。
早送晚送,都是要送的,她迟疑了会儿,没有说话,默然少顷,云姒咬了咬唇,将手里的小瓷罐拿了出来。
“是香膏”云姒低眸乖声,打开了那小瓷罐,指腹揩了些许,而后她拉过他的手。
齐璟眉眼微挑,这女儿家的物什,总不见得要他一个大男人涂。
心里是这般想法,但他没动,任她将指腹的香膏揉涂在了自己的腕处。
云姒涂好后,握着他的手腕贴近他,示意他闻,谁知那人却顺势将她涂香膏的指腹捏住,反贴近自己的鼻尖一嗅。
云姒微懵,又见他淡淡一笑,视线投了过来“兰花”
云姒回了神,点点头,清和笑言“好闻吗”
齐璟不慌不忙,摩挲着她的指腹,唇边含笑,语气却很中肯“蜂蜡的温度多多少少会破坏兰花本身的幽香,添加香料虽是易于储存,但过郁,就本末倒置了。”
听他这么说,那就是不喜欢了,云姒渐渐淡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