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你,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
她帮人搬东西,走到一半手酸腿痛,不得不靠在立牌边休息。
热心好少年江祁景路过的时候,以为她迷路或是生病了,特意过来问了几句,还帮她把东西抱进了教室。
虽然那时候他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但云及月觉得这是青春期少年面对异性比较害羞,一点也没有觉得他不好接触。
以至于后来秦何翘跟她八卦,说江祁景拒绝一个女生多次,那个女生当着他的面狂哭不止,他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走进人群中,她最初还不肯相信。
“江祁景应该不会是这种人吧”
都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别过脸,正好看见江祁景脸上未褪去的愕然。
云及月挑起秀眉“你忘了吗”
“不是,”男人凛好神情,唇角撩出几分若有似无的弧度,“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看上去像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她又看向远处的操场,顺着操场旁边的路望过去,教学楼,体育馆,医务室
哦,医务室。
云及月抿起唇,轻轻哼起来“我还记得你运动会抱我的那件事。”
那年春季运动会,烈阳当头,她顶着高烧咬牙跑完了八百米。刚跑过终点线,眼睛一花,整个人便直接栽了下去。
是江祁景直接把她抱去了医务室。
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护在她身前,防止她因为颠簸而移位,手指则轻轻遮在她额头上挡住光线。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和女生靠得这么亲密,他的声音绷得很紧“云你是不是发烧了”
就这么一句话,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完整地念出来。
她当时头很疼,没有听清,更没有回答,但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来,却把这句简短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时候操场旁全校的学生都在看着,见一中高岭之花江祁景竟然会这么紧张一个女孩子,立刻发出起此彼伏的议论声。
那些声音很喧闹,在回忆里却全部都成了不重要的背景音。
后来她躺在医务室的小床上休息,江祁景还在旁边站了半个小时,时刻观察着她的状况有没有好转。
值班的是个年轻的实习女医生,估计还在上大学,没有摆老师的架子,见他们俩这幅模样,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不怕被教导处主任罚吗”
少年站在床尾,正拿着勺子搅拌杯子里的退烧颗粒,闻言后头也没抬,声音又别扭又闷“要罚就罚我。”
云及月把这句话照着念了出来,噗嗤一笑“你年轻的时候真可爱。”
江祁景“”
“不对,年少的时候。”云及月又即时改了口,“你现在也年轻。”
绯唇轻轻勾起来“只不过那个时候你虽然跟现在一样冷冰冰的,但是很讨人喜欢。”
江祁景竟有种想跟当年的自己争风吃醋的冲动,嗓音淡了几分“那现在呢”
云及月噎住了。
她抬起脸,漂亮的眸子对准他,有些迷惑“你难道想我用可爱这个词语,来形容现在的你吗”
“我是想问,现在的我”
讨人喜欢
不对。
讨你喜欢吗。
这个问句的后半段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向来不是擅长直抒胸臆的人。
云及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问什么。
但看见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