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何翘哼了声“对云及月有用的话行吧。”
五分钟后, 避光隔音的病房大门开了一个狭窄的缝隙。
江祁景侧过身子,放轻动作走了进去。
病房里很暗, 也分外安静,只有检测仪器上有微弱的荧光。
他微微屏住呼吸,弯腰靠近病床。想抬起手触碰她,指尖微微动了动, 最后只是克制地攥在掌心里。
云及月的脸肉眼可见的烫。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如细丝般纤弱,需要极为专注才能听清楚。
如同李梁文说的,这是某年三月十一号的语文作业。
她把同一项作业说了很多遍后,脑袋往旁边偏了一点。
突然的,念了一下他的名字。尾音像雾一样轻轻散在空中。
喉咙像是被扼住, 江祁景连呼吸声都慢了下来。
他第一次感到了那种坠入谷底般的疼痛。
他第一次直观地、清晰地感觉到了
他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
没关系。
还不算太迟。
他会把一切都千倍万倍地补偿回来。
他们之间还不算太迟。
江祁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可怜巴巴得像是饮鸩止渴。
他低下头, 耳朵更加靠近病床, 谨慎又贪婪地想从她口中再听一遍自己的名字。
云及月脑袋又偏了回来,嘴里念着的语句变成了初三毕业典礼时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稿子。里面夹杂了其他突兀的语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海里的记忆产生混乱所导致的。
然后, 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
云及月的眼神显出几分懵懂,就这么看着他, 静静地发呆。
江祁景的手指攥紧了线圈本,经历惯了大风大浪的心脏在这一刻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在想云及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口。
或者干脆不开口, 只是用行动表明她的疏离
她会埋怨他吗会松口答应他重新的追求吗
那些未知的恐惧在江祁景的心上撕开密密麻麻的伤口。
然而云及月看了很久都没有出声, 仪器上显示的体温仍旧是393°c。
“我”她的声音很干很哑, “算逃课吗”
江祁景怔了下。
谁能想到她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他随即又想到了李梁文刚才的话。
云及月现在还在恢复记忆中。她并没有康复,只是大脑应激后被迫醒了过来。
所以她现在的记忆,可能会在短时间停留在上学的时候
那个他们还很要好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脏像是被无数团混乱相缠的毛线给绑住了,想要用力扯断,却在挣扎中越缠越紧,勒得心腔阵痛。
没关系。
他告诉自己,没关系。
云及月以后和他也会很要好地过一辈子。
江祁景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吵到了她“不算。”
云及月这才放松了下来。借着仪器的光,她看清楚了面前的人的脸,渐渐浮上一层疑惑“江祁景”
她偏了偏头“你、你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连眉眼间的疑惑都显得青涩而稚嫩。
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