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机声音调到最大,总算有空来听一听昨晚江祁景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发烧的江祁景画风十分乖巧“明天十二点前和云及月离婚协议签字,一言为定。”
“噗”
她刚准备笑,余光瞥见江祁景的脸,又捂唇赶紧咳了两下,将笑声咽下去,装作无事发生。
接着是一段咔滋咔滋的噪音,依稀能听清楚他们两个的呼吸声。
云及月正准备点暂停,又听见江祁景的声音
“满满,你能听见吗。”
“我说喜欢你你能听见吗。”
云及月“”
同一句话重复了两遍。
怎么跟十七八岁的男生向初恋告白似的,说不出的幼稚和青春气。
而且他嘴里念着的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满满
这是她第二次从江祁景嘴里听见这个名字了。
云及月看着江祁景。
江祁景的视线却全然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眉蹙得很深。
云及月也懒得追究这个满满到底是何方神圣,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你昨天烧得挺重的,估计也记不得自己在说什么了。”
言下之意是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虽然你把我错认成了别人,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不用这么紧张。
颇有一种好聚好散的大度。
云野那边的律师很快把改好措辞的离婚协议传真过来了。
随后一式两份,整整齐齐都放在桌面上。
云及月略过长篇大论和密密麻麻的字眼,在需要签字的地方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递给江祁景“喏。”
江祁景接过笔的时候,手指和她轻微相碰。
他指尖的温度已经冷了。
和昨天相比,冷到了极点。
云及月怀疑他是不是重伤未愈,忍不住抬起眼睛多看了一眼。
却看见江祁景低下头,一字一字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他写得很慢,很工整,不似以前签合同时那般随意。
签完之后,男人随手将笔扔在一遍,嗓音漠然地道“我记得。”
“”
“记得什么”
云及月心情实在是太好了,好得甚至有心思去关注他这段没头没尾的话。
她问完,心里就自然而然地浮出了答案“你还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吗”
云及月隐隐有些同情江祁景了。
他竟然还把这么尴尬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心里不会难受膈应得慌吗
反正她是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这个叫满满的到底长什么样子。
能让江祁景这么念念不忘的女人,头顶上是有圣光吗背上会长翅膀吗
云及月发自内心地想见见她,看看到底是哪家女菩萨下凡渡劫了,下半辈子要和江祁景这种人在一起。
不过江祁景这个人非要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可能是离婚了,云及月回想起跟江祁景的种种,大多想到的都是他温柔会撩活好的一面。
“既然记得,那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她努力将自己的好奇心包装得无害一点,“那个满满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江祁景兑水喝了药,哂笑一声,细听还是有些哑“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