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及月咬了咬手指, 酒红色的唇釉沾在指尖, 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江祁景。
她回想了一下能记起来的所有感情往事, 坚定地觉得自己是个非常保守的良家已婚妇女
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没追过星, 第一个牵过手的男人就是江祁景。结婚前是母胎o,结婚后也从未闹出过包小鲜肉的丑闻。
虽然江祁景顶着一张冷漠无表情的脸, 从头到脚都不该是她喜欢的类型, 但就实际情况分析, 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能让她失了忆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的
好像也就只剩下江祁景一个人选了吧
云及月实在理不清其中的逻辑, 一往深处想就头疼。
最终是江祁景岔开了话题。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冷淡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嗓音比刚才沉了几分。
云及月怔了怔。他不是不知道她昏迷住院了吗怎么知道她有伤
她靠着沙发边,紫色羽毛裙下的笔直双腿轻轻晃着,掠起漂亮且诱人的弧度, 含糊其辞地答“应该好了吧问这个做怎么, 你要检查”
话音轻飘飘地落下,男人眼底浮起几分晦涩的暗。
云及月被盯得心慌,嗓音故意压得嗲嗲的, 做作,却一点都不讨人厌“江祁景,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心里不舒服”
她醒来后多了个小小的怪癖, 就是特别喜欢咬指尖。一边咬, 一边还用水漉漉的眼睛望着江祁景。用最敷衍的语气说着最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江祁景喉结滚了下, 黑眸低垂, 竟一反常态地忍住了念头。
“江太太,你说这么多,不睡美容觉了”
云及月长长地“哦”了一声“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毕竟这里是婚房。”嗓音缓缓溢出薄唇,全然是一副被迫留下来的语气。
云及月倒没有介意也没什么期待,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卸妆了。”
她跟江祁景擦肩而过,刚走上二楼,就听见男人接了个电话。
江祁景答得很简单“我马上过来。”
云及月将头发用手挽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低下头看着楼下面无表情的江祁景。
“谁打的电话啊”
“席暖央。”江祁景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她爸有事找我。”
公事公办,确实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云及月对席暖央已经没多少印象了,感觉好像只是见过那么几面。“席暖央要代表席家和你一起去北欧,那你跟席先生的对话,她都会全程参与吗”
江祁景“嗯。”
云大小姐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那你大半夜抛下如花似玉的娇妻去找别的女人,我的面子怎么办啊”
“太太,你未免想得太多了点。”江祁景长指抵着眉骨,声音无波无澜,“有我在,谁能撼动你的位置”
云及月“也是哦。我们美女就是有点矫情,见谅一下。”
她转身毫无留恋地走进卧室。不久之后,从楼下传来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云及月放下手,任由海藻般乌黑凌乱的头发披在肩上。她蹲下身,双手抱膝,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点空落落的闷痛。
脑海里冒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质问“你又怎么会不懂。是不在乎吧。不在乎她,还是不在乎我”
直觉告诉她,这是对江祁景说的。话里那个“她”,十有八九是指席暖央。
但这绝不可能是她对江祁景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