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所有人立刻都站起来,各异的神色全部收敛。
云及月微微偏头,看着门口的男人,心领神会地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声调甜甜“老公终于知道来找我了呀”
“来送你回家。”江祁景温声答,走过来,高大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覆住她。
云及月微微一怔,有些分不清他这话的真假。
她浓翘的长睫轻扇,扯出一个笑容。艳丽明媚的脸笑起来又甜又乖,旁人看来全是爱意。
同样分不清真假。
他们这对貌合神离的塑料夫妻,难得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
云及月将手搭在男人的掌上,被紧紧握住。
“让车停在b出口。”
离开众人的眼睛,他们就得分道扬镳。挑个稍微偏僻人少的地方分别,能免去节外生枝。
江祁景“好。”
从第二分院走向b出口要穿过一个巨大的花园。野蛮生长的植物高大杂乱,走在小径里,仰头只能看见稀疏的光线。
云及月收回手,语气绷紧得像一根弦“可以结束了吗”
江祁景垂眸,望着落空的左手,眼底并没有半点起伏的情绪。
她用一种玩笑话的口气“再走下去,我怕我会真以为你要送我回家。算了吧。”
江祁景挑了挑她的披肩。布料下滑,露出女人锁骨处的咬痕。
他的语气冷下来“你要穿成这样去哪儿”
“我以为只有女德班特邀讲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云及月拢好披肩,微微扬起下巴,言语隐隐带刺,“还是说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和别的女人出席拍卖会,自己可是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
云及月抬起脸,目光扫过他若有若无的愠怒,眼尾微微上翘,颇为勾人“你没有向我解释的义务,那作为合作伙伴的我,也没有向你汇报行程的义务吧”
“合作伙伴”四个字,好像非常有用。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江祁景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男人维持着自始至终的疏离“谢谢江太太刚才的温馨提醒。”
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嘲讽狠狠地戳进心里。
云及月别开脸。
江祁景并不在乎她是否回应,摘下腕表,修长的手指勾着腕带递过来。
晦暗夜幕之下,他的声音没有多余的花俏音色来修饰,刻薄,低冷,又清晰。
“作为刚刚失礼的赔罪,这是我替你付给那位的费用。”
费用。
他以为她去y是去做什么的
云及月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游离。
夜幕沉沉往下压,冷得要命。
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动也不动。
云家司机下了车,小心翼翼地询问“您要和先生一起吗”
没有应答。
江祁景将腕表拿给司机,近千万的名表送出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收好。”
他那辆常用来代步的迈巴赫就停在f前面。
云及月看着江祁景离开,上车。最后车子扬长而去。
徒留她一个人站在萧瑟寒冷的夜里。
她仍然站在原处。
司机试探地问“小姐,您还好吗”
云及月摇了摇头“我没事。”
坐上车后,她闭上眼睛,轻声道“把表扔了吧。”
想了想,又改了口,“你明天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