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挥手,让宫人退下,随后坐到淑妃身旁,轻轻抽去她手中的书卷“天色已晚,别看书了,小心伤了眼睛。”
淑妃任由他动作,手中没了书,她缓缓抬起头,淡漠地看着严城。
严城呼吸一窒,在她面前,他不是陈国的君主,而永远是十多年前手足无措的少年。
淑妃却不在乎他心里如何翻滚,轻启朱唇道“你今日来做什么。”
这句话叫严城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了。
“便是没有事,我不能来看看你么”严城眼神带着几分忧伤。
淑妃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那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严城黯然道“我们之间,非得这样吗”
“那你还想如何。”淑妃的声音空灵。
严城握住她的手“我不过是欢喜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心些许。”
“那杀了我。”
严城哽住了,随后有几分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淑妃没有理他,眼神飘忽,她这副样子,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严城看她这样,软下声安慰“书辞年纪渐长,我想着他的身份特殊,不必领什么实务,免得惹了人眼。他只开开心心过着便好,等他再大,便可以分封出宫,我一定为他选一处合适的地方”
说起儿子,淑妃的眼神动了动,总算没有一开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书辞能分封离京,她是不是也能脱离这个华丽的牢笼
严城见她有反应,暗自欣喜,继续说了下去。
檐角的风铃在风中摇摆,声音清脆。
萧子垣接住信鸽,从它脚下取下纸卷展开,看了后,轻笑起来。
“笑什么呢”萧鎏霜在他背后探出头来。
萧子垣把萧鎏霜揽在怀里,将纸条交给她。
“谍网的人也没有查出温如故的身份。此人戒心甚重,我们的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原以为他不过是个寻常权臣,倒是我小瞧他了。”萧子垣说得不甚在意。
萧鎏霜看了,道“京都的暗探首领看来是生疏了,该是要见他一面才是。”
“陈国遥远,便有些人心思浮动,也是应该。”萧子垣与她十指相扣。“见一面也好,让他好好查查。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这温如故的身份了。”
翌日,朱砂奉上拜贴,正是来自叶家。
“看来,叶正已经做出了选择。”萧鎏霜扬起一个满意的笑。
叶正便是叶南枝姐妹的父亲,如今叶家的家主。
萧鎏霜本来不打算见他,她回来只为复仇,不在意叶氏如何。如果不是叶栖渔小心思太多,她不愿浪费时间管教,她也不会去寻这支旁支。
“去把叶栖渔叫来。”萧鎏霜随即吩咐道。
有侍女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叶栖渔便来了。
“阿姐。”她俯身行礼,姿态拘谨。
萧鎏霜淡淡道“今日带你去见见叶氏列祖列宗。”
叶栖渔不太明白,她困惑地看向萧鎏霜。
“昔年叶氏覆灭,祖宅被尹氏所夺,为了彰显皇族宽仁,有一支叶氏旁支留得性命,在京都叶氏祖坟旁结庐而居。”萧鎏霜几句话解释清楚。
“你是二房嫡出女郎,你父母,便也被葬在祖坟。”萧鎏霜又道,“虽然他们没能养你,终归给了你性命,该去拜祭一场。”
父母叶栖渔局促地捏着衣袖,答道“是。”
马车已备好,萧子垣扶着萧鎏霜,登上马车。
叶栖渔自然在他们后一辆中,萧鎏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