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双手,旧日的伤口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疤痕,这是因为牢牢记得这句话,她才能从泥沼中站起来。
琼花林中,叶栖渔见四下无人,终于忍不住将额头抵在树上,轻声哽咽起来。
“擦擦脸吧。”一张绢帕被来人递了过来。
叶栖渔一惊,抹了抹双眼,戒备地看向来人。
“是你”叶栖渔认识他,方才帮自己说话的人,也是当日她和萧鎏霜随陆氏进京时遇见的男人。
纪羡鱼将绢帕放在她手中“小姑娘还是要多笑笑才好。”
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余,不过十五六岁的叶栖渔在他面前,的确算得上小姑娘。
叶栖渔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多谢”
“不用。”纪羡鱼看着她的脸,有些出神。“当年我与叶氏也有旧,若不是”
若不是那场大祸,你还该叫我一声姐夫。
他咽下了后面的话,叹道“你可知那萧鎏霜是何人”
叶栖渔目光闪烁了一下“她说她是我阿姐。”
阿姐纪羡鱼摇摇头“叶氏当年,全族覆灭,你或许是因着年纪小保下一条命,只是你姐姐们并没有这个幸运。”
叶氏上下一百六十七口,每个人的尸体都是被皇族和世家查验过的。
他的丑丫头,被骓阳君抱着,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叶栖渔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纪羡鱼也不强求“我不知那人是谁,只是叶氏覆灭已有十五年,如今已是尘埃落定。你若不来京都,尽可以安心活着,可是她却带你来了京都,必定是不安好心”
“我与你三姐,”纪羡鱼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曾有婚约,我不希望你出事。倘若日后你有所求,便去纪氏寻我吧。”
他能帮的也只有如此了。
“多谢郎君。”叶栖渔行礼,她能感受到纪羡鱼的善意。
纪羡鱼摇摇头,走开了。
满树的琼花被风吹落,纷纷扬扬,也洒在他肩上。
叶栖渔想,他看起来似乎很伤心。
黄昏的时候,开了一整日的琼花宴也结束了。萧鎏霜看着回来的叶栖渔淡淡道“回来了”
叶栖渔低着头“是。”
“那就走吧。”萧鎏霜起身,带着叶栖渔和念秋向外行去。
还未到门口,便被一身青衣的侍女拦下“贵客,我家长公主有请。”
萧鎏霜在锥帽下扬起一个笑,好像一切皆不出她所料。
念秋和叶栖渔也要跟上去,却被侍女拦下“我家长公主说了,只见您。”
念秋立刻道“不行”
萧鎏霜抬手止住她“没事,我相信长公主,还没有下作到私下对我如何,对么”
侍女没有回答,而是对念秋和叶栖渔道“请两位在此稍待一二。”
说罢,领着萧鎏霜,往琼花园西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