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将领这么说,萧子垣一点也不意外“若是这人这么容易被说动,沈渐也不会安排他来镇守鄢陵关了。”
这可是陈国的门户。
将领看萧子垣一脸淡然地批阅奏折,急的抓耳挠腮,最后还是忍不住道“陛下,您究竟有什么后手啊,就给我说说呗。”
如果强攻鄢陵关,他们这二十万大军怕不是要损失一半有余,他家陛下怎么会做这等赔本买卖。
“你且等着看便是。”萧子垣老神在在。
“您就别卖关子了,您不给我说清楚,我一直想不明白,今晚怕是睡都睡不安稳了。”将领讨好道,他今年不过二十有余,是萧子垣一手提拔起来的先锋,因此将他作长辈看,说话也没有顾忌太多。
萧子垣并没有被他说动“正好,你这性子也该磨一磨了。”
将领见问不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出了营帐。
一日后,于守备正在关隘上巡视,他眼下青影明显,雍国大军虎视眈眈,他怎么能睡得安稳。早早便醒了,起身来这里巡视。正在这时,亲卫上来通禀,言道吴郡郡守前来。
“他来做什么”于守备也听说了这位年轻郡守的事。边关苦寒,能做谈资的事情不多,陆景昭算是一桩。
他不过是陆家庶子,上京后只做了个大理寺小吏,偏偏因此结识了吴章,认他做了师傅。吴章起复,先是大理寺卿,尹东来叛乱后,太尉郎贯之做了丞相,他便升职做了太尉。
陆景昭便也身价倍增,年纪轻轻成了一郡郡守,这样运气,怎让人不钦羡。
陆景昭身份在那儿,于情于理,于守备都该见他一见。
守备看向关隘下方,雍国大军并没有攻城的意思,他暂时走开也无碍。于是吩咐城上的守卫严加戒备,一旦有变立刻来报。
关隘下,几十个士兵死死把守住关门,陆景昭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
于守备下了关隘,面对陆景昭,先行了一礼,陆景昭也还了他一礼。
于守备的目光掠过陆景昭身后两个护卫,没有什么怀疑。
陆景昭生在陈国,长在陈国,拜素有清名的吴章为师,前途一片光明,于守备怎么也不可能怀疑上他有异心。
将人请到自己平时歇息的小屋,于守备主动为陆景昭倒了一杯茶“郡守大人因何来此”
雍国大军兵临城下,虽然他立刻送出了消息,但也不该来得这样快吧。
“是我一位故交要离开陈国,我是来送她的。谁知刚到此处,就听说雍国举兵来犯,这才拜见守备,问问情况如何。”陆景昭笑道。“吴郡就在鄢陵关后,由不得我不担心啊。”
这番话有理有据,于守备立时便信了,他叹了口气“郡守大人且宽心,某虽不才,要借地利守个月余还是能做到的。只要能撑到大将军接到信报,从京都带兵回援,危机便可以解除。”
“雍国狼子野心,某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于守备一锤桌面,神情坚毅。
“守备真是一片丹心啊。”陆景昭轻声感叹道。
于守备答“郡守大人谬赞,我等军人,自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陆景昭看着桌上那杯清茶,幽幽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于守备没能问出来。
利刃破空而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割了喉。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摔在地上,鲜血在泥地上蜿蜒而行,于守备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不可置信指向陆景昭,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
他想叫人,却吐不出一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