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好好珍重自己。”叶栖凰向殿外走去。
寒烟只能流着泪唤了一句“娘娘”
“我不是什么娘娘。”叶栖凰温柔道,嘴边噙着浅淡的笑意,“我叫叶栖凰,是十五年前因里通外国被灭满门的叶氏血脉,如今,我要去为我的亲人讨一个公道。”
被折断羽翼的凤凰终于还是长唳一声,回到了云霄。
寒烟流着泪笑起来,她该高兴的,她的娘娘这么高兴,娘娘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所以她也该为娘娘高兴才是
“婢子,拜别女郎”叶栖凰背后,寒烟重重地跪了下去。她知道,无论今日如何,她们也不会再见了。
泰华阁中,时辰已到,在众臣的等待中,严城带着一众宫女内侍缓缓走了进来。严书辞跟在他身旁,虽然不过十三岁,已经有了异于寻常人的气势。
其他皇子嫉妒的眼神直直落在严书辞身上,似乎想用眼神将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来。严书辞却是一派淡然自若,叫跟随他的朝臣心中得意。
严城今日身着墨蓝色的常服,长发用玉冠挽起,气势凛然。他已经做了十年帝王,再不是当日的低微皇子。
他扫过阁中,目光与尹东来交错,刹那间刀光剑影,一切尽在无声之中。
严城抬步走上长阶,随着他坐上主位,群臣齐齐起身行礼“臣等见过陛下,愿陛下福寿安康,陈国国力昌盛”
贺声整齐,叫人心神一震。
所有人都在他面前弯下腰,包括尹东来,严城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这就是权利啊
“众卿平身。”严城抬手,众人随之坐了下去。
之后他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宣布开宴,他身旁的福公公上前一步,扬声道“陛下吩咐,开宴,乐起”
“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说出这句话的叶南枝身上,盯着无数探究和恶意的目光,叶南枝施施然地站起身,缓缓走到殿中。
严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冷峻的目光落在沈渐身上,叶南枝可是他带来的人。
沈渐垂头,避开严城的目光。
也是因为叶南枝乃是沈渐带来,这时才没有人敢说要将叶南枝拖下去打杀了。所有人都在揣测,这小女郎行事是不是受了沈渐指示。
“殿下何人,何故打断宫宴。”严城眼中尽是不悦,也是他对沈渐多有倚仗,这才压着性子问叶南枝。
叶南枝提起裙角跪了下去“民女,叶家南枝,乃是当年叶氏旁支族人。”
叶氏在场大半年纪不到二十余的人,都不知道叶家是谁了。
但知道当年旧事的人,心中都是一紧。
严城沉下脸,听她继续说。
“十五年前,叶家因骓阳君叶怀虚里通外国一事满门被诛,我父一脉因是旁支,未曾得死,又因先帝要我父一脉看守叶家祖坟,以示恩典,我一家得以留在京都。”
严城冷声道“先帝仁厚,免去你一家流放的罪过,你不好生看守叶氏祖坟,来此作甚”
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该死的人也都死绝了,怎么还有人纠缠不休
严城的语气冰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换了寻常人,已经在他的威势下闭口不言了。但叶南枝始终那样淡然,她神色平静“民女今日来,是为了状告当今骠骑大将军尹东来”
这句话仿佛掷地有声,叫在场所有人都震了三震。尹东来是如今陈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连作为君王的严城也要避让三分,今日竟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女郎,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