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得知事情首尾之后,始终觉得事情的根源错在自己,若不是他失言,也不至于引发这一连串的祸事。这些年,他一直奔波在外,就是想尽力帮一帮叶家相关的人赎罪。
师徒两人对此心照不宣,往事过于沉重,两人也不愿再提。
正在这时,杨钊突然抬头,看着窗外冷声道“阁下听了这么久,不如出来一见。”
窗户猛地洞开,夏栀倒挂在窗外,笑道“不愧是落霞山掌令,功夫比你那师弟好多了。”
夏栀觉得,她要是和这人动起手来,还真未必能赢。难得见到这样的高手,若不是主子有吩咐,自己真想和他打一场。
罢了,还是主子的事重要。
杨钊见到夏栀,心中一凛“阁下是谁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这样年轻又功力深厚的女子,他从未遇见过,更猜不出其来历。
夏栀摇摇头“不是我找你,是我家主子要寻你说话。”
谢尧已然起身护在杨钊身前“要说话,请他自己来。”
夏栀才懒得理会他“我家主子就在隔壁,掌令若是有兴趣,便去一见。”
杨钊思虑一番,点了点头。
“师尊”谢尧有些担心。
杨钊示意他放心,自己要自保还是简单的。
旁边房间的门在杨钊进去之后又合上,谢尧只能等在门外,心中思绪万千。
大约一炷香功夫后,杨钊出得门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不止十岁,谢尧心生不妙,赶忙问道“师尊,怎么了”
杨钊抬头看着虚空,良久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十五年啊,他逃避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有躲过。
空寂的房间中,在杨钊走后,萧鎏霜盯着桌上跃动的烛火,眼神怔然。
萧子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夫人其实早就猜到一切,怎么如今还要为了这些人伤神。”
他说着,坐在萧鎏霜身边。
萧鎏霜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我只是不明白”
“这些人自诩是我小叔叔的至交好友,最后却亲手将他推进了深渊。”
这真是太可笑了。
萧子垣揽住她的腰,温声道“夫人何必想那么多,一切都要结束了。”
“是啊”萧鎏霜喃喃道,“他们,都该跪在我小叔叔灵位前,忏悔”
七日后。
夜幕笼罩大地,京都中处处灯火通明,今日是严城的寿宴,宫中大设宴席,孔雀台内外都是一片喜气。
各处店铺都打出庆贺陛下千秋的牌子,往日就热闹无比的三分阁更是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面上都是喜色。
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自己别院的纪羡鱼也被强行叫回家中,纪临渊见了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拂袖子骂道“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
纪羡鱼一双桃花眼潋滟动人,怎么也不像已过而立的人。他听了这话,讪讪地摸了摸鼻梁道“兄长这话言重了,往日我跟着商队出门,不也常常是一年难得在家么,如今不过是多在别院中住了几日。”
纪临渊冷哼一声“你这话自己信么纪羡鱼,是不是为了那个叶氏余孽,你连父母兄长也不要了”
“兄长这是说的什么话”纪羡鱼叹了口气,纪临渊这么说实在叫他无奈。
“你自己心里清楚”纪临渊没好气地道,“你将那个叶栖渔养在身边,这京都中都快传遍了”
纪羡鱼眼神暗了暗“兄长该明白,我不过是心中有愧。”
他自小和叶栖梧定下婚约,却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