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进也终于知道他舅舅目前正在干的事。
鉴于对方人多势众, 自己还伤着手,他倒也没有冲动的带着两个师弟去不自量力,但也没有放任不管。
言汐去的时候, 他正带着两个师弟猫在河坝边上的芦苇丛里, 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没伤的那只手掌里正颠着一颗小石子, 身前还拢了一堆,跟捡沙包似的替换着颠。
肖云钦记起言汐跟他说过的逃跑论,知道自己属于拖后腿的那个, 于是主动扛起了照顾赵真真和监督黄姗姗的责任,不太甘心的放韩时熙跟在了言汐身边。
言汐走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院门,院子内有梯子, 真要好奇可以让沈河工帮你上墙头看戏。
当然前提是在安抚好两个姑娘的情况下,因为言汐从她们的眼里同样看到了跃跃欲试, 好似就等言汐前脚出门,她们后脚就敢上墙头。
沈河工家的厨房顶是平顶,架个梯子上去能站好几个人,平常也是用来晾晒干菜和豆子等物的, 肖云钦自知道不能跟着言汐后头时, 目光就瞄上了那块地方, 一张白皙的脸上尽显新奇, 尝试意味浓厚。
他大概从小就属于乖小孩一类的, 爬树上墙这种事没干过,现在有了机遇,当然就想一尝所愿。
却带动的赵真真和黄姗姗开始心动,只等言汐一走,几人就能上天。
别问赵真真怎么也能上去,事后言汐都要被这几人气死了,连同沈河工一起都被她说了一顿。
好家伙,一条麻绳,愣是把人给吊上去的。
吊的过程中赵真真还顺便过了一把荡秋千的瘾,整个人别提多高兴了,一扫前晚发现肇事之徒时的急怒攻心。
韩时熙游离在几人之外,走前除了跟黄姗姗打了招呼,连见了几面的沈河工都被他略了过去,就更别提肖云钦和赵真真了。
根本得不到他一个眼神。
言汐对他的观感立时降了一个档次。
从初见面时的敬佩到前次合作时的欣赏,现在就只剩了平淡。
一个眼里看不见别人优秀,只凭外在表象评判人的人,再成功也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镜花水月。
而她,从来与镜花水月无缘。
韩时熙天性多思,在察觉言汐背后有隐名大佬暗中支持后,不自觉的就开始关注起了言汐的一举一动,至于肖云钦的心思,在他看来多半要难产。
与其给他莫虚有的鼓励,助长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从现在开始无视,以表达自己对他感情的不看好,从而达到提醒他自省的目的。
自省他与言汐的适配度,双方在年龄、心智、感情以及社会地位的不平等中,找出一条可以降低双方伤害的平衡链。
其实就是想变相提醒他,他与言汐没结果。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相告,请回顾昨晚吴宝鉴对他的提防态度,以及一定肯定在窥屏中的某隐名大佬。
作为同样心思复杂的男人,韩时熙有理由相信那位隐名大佬不单是出于友爱同胞或是日行一善关注的言汐。
男人的心思真的很好懂,除了日久生情、见色起义,还有一种,就是见之即生的掠夺侵占,类似一见衷情,却又比之更为霸道蛮不讲理,以及一厢情愿。
言汐如果和那位大佬没有前缘,那么就很可能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如果有前债,那么麻烦已经上了身。
鉴于言汐很可能属于后一种情况,韩时熙想着毕竟同事一场,且他对言汐的观感不错,更还沾了她的光顺利得到解约许可,便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的给她一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