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已经足够让缘一,从咕王人形态时齐胸的小小孩童,长高到比她高了一寸半的青少年了。
咕王约定的时间,是天。她杳无音讯的时间,足有五年。
没有约定的话,她就算八百年以后再回来,卖药郎也不会苛责。但无论他还是咕王,都是信守承诺之人,彼此也认可对方的言必信行必果。
众多的相似与相悖之处,是他们在同行之中萌生感情的基础,也是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的裂隙无法消泯的原因。
约定好的时间没有回来,不需要问清楚吗
五天的时间,是委托照顾。五年的时间,与遗弃无异。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消失在说好了要养大的孩子,近于全部生命三分之一的长度中。
她确实,至少欠缺一个解释。
缘一却来到她的身边,开心地接过她手里的项链,笑容满面地试戴。
既然姑姑回来了,既没有失约更没有忘记他,还专门给他带了“这些原料都是什么鬼一个都没听说过的”珍贵的礼物,他心中毫无怨尤,口中更无怨言。
“即使是这种程度的思念,也不曾引来妖怪,生出物怪,这孩子,了不得哦。”
卖药郎再次挥手,在咕王翻阅到一些不适合她看到的评语之前,收起缘一的作业本。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缘一发自内心的快乐举止之下,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
“很好,制造悬念、设立冲突、挑动情绪的本事还是这么强”
其乐融融的场景,让刚才还沉浸在歉意与愧疚之中的咕王,终于明白所谓的“诘问”是怎么回事,她的双眼之中怒火燃烧。
作为她临行之前,把他坑进传送阵的回报,卖药郎还给她一波惊吓,而且成功吓到了她。
把木屐超音速地掷向当作无事发生、甚至有点想溜的卖药郎。
投掷类攻击再次被她赠予的、不知道从谁那里坑来的炽天覆七重圆环防御后,她蓦地搓出白亮灼热的大火球。
“拔刀吧,剑男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缘一正在研究,怎么把按照一米四的孩童身量打造的项链,套到长大的自己的脖子上。
不行,刚才卡得头好疼,现在紧紧箍住颈部皮肤,他要窒息了。只好双手一起用力,把项链拉得松一点,让他能够透口气。
作为背景的大海、大火球、单方面的追逐战,他姑且无暇顾及。
久别重逢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迎接方式。说不定,姑姑喜欢这种惊吓的感觉呢。你看,她都变成大鸟形态口吐烈焰飞翔纵火了。
遥远时空外正在运输途中的某刀男人,不为人知地悄悄打了个喷嚏,金色的眼睛望向天空
“嗯,有人在思念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