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擅自变更别人的摇篮曲,再把这种完全面目而非的东西扣回原作头上啊你的沉默术和我的摇篮曲没有关系”
在一边施展了“珍稀药材商的手速”,刮鳞、摘鳍、剥皮、抽筋、放血、剔骨等等一系列操作,持续忙到现在,终于将白垩纪苟过来的超绝级别的珍稀药材处理完毕,只剩下没什么用的一桶鱼肉。
他看向咕王。
咕王伸出一只鸟爪子,比了个“嘘”,绝口不提卖药郎的意思分明是这桶灵力十足的鱼肉,他不会烹饪。
这不是巧了嘛,咕王也不会。
她只会吃。
两个大人僵持片刻,默契地一个出符咒、一个出法术,把鱼肉保存起来。
说起来,缘一的荒野求生技能点得相当高呢。咕王换了一只鸟爪子金鸡独立,默默思考接下来怎么一劳永逸地解决他的吃饭问题。
“人类的一生太短暂了。”
她对比自己现在,最频繁的时候也就一百年吃一次饭,和上辈子的一日三餐水果奶茶炸鸡甜点的日子,发出真诚的感慨。
卖药郎没有接她的话,取出药箱里的一只天平,立在指尖把握平衡。
夏夜的海风清凉,裹挟着微微的咸腥气息。海上明月半截浸在浩瀚碧波之中,半截挥洒着粼粼的银辉。
“你又会在人间停留多久呢”
没有得到答案,咕王也不在意,换到下一个。
卖药郎指尖的天平晃动,小巧的银铃发声,清脆悦耳。
“鬼灯也好,那个谁也好,杀生丸也好,你也好,缘一也好,无论是寿命长久可与天齐的,还是蜉蝣飞蚊朝生暮死,这也好,那也好,全都来去匆匆。”
月色皓白,水银似的在怪石嶙峋的岸边铺了一地。咕王伸出爪子,拾起一缕月光,用妖力将它编织成网。
仔细看的话,绵密柔顺的丝线所网罗成的挂饰形状,与缘一发带上固定避水珠的针法结构如出一辙。
她确实不擅长手工,幸好照猫画虎还是可以做到的。
鸟爪子到底不如人手灵活,她变出一只手,再次做出“抓取”的动作。
卖药郎胸前一轻,护身符咒所寄的镜子就到了咕王手里。
“你太弱了。”
不是指责,而是陈述事实。而现今世界,绝大多数存在,面对咕王的时候,都没有理由甚至没有资格反驳她这句话,
他本来可以更强,可他偏不。他所坚持的还原形真理的无尽旅程,前景如何,咕王直言不讳
“在你的规则之下,你可以无坚不摧。在你的规则之外,你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卖药的。你的坚持,我以前从不理解到敬重,到现在,却感到恼怒。”
也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月光丝线网罗着另一面小小的镜子,在接触到卖药郎的护身镜的一瞬间,就融入其中,消泯无痕。
挥挥手,原物奉还,卖药郎攥着经过咕王的手,总会带着她暖煦的体温的镜子,仰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等待她没说完的话。
“你们都有自己的目标,和你们要走的路,一路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可能撞了也不回头。”揶揄一句以前卖药郎由于轻信恶人的谎言而负伤的经历,咕王继续说道,“可我没有。”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没有。”
“找不回来的执念不要也罢,走掉的人就走掉好了。原来我不觉得长眠于我的家里有什么不好”
这次停顿的时间有点长,卖药郎掐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