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
手持未出鞘之剑的巫女眯起眼睛,隐去妖纹后依然艳丽得咄咄逼人的面容上没有笑容。
“我就是”
背着药箱的卖药郎重复着她的话,狭长的眼睛睁大,似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蜘蛛切吗”
一度被她称作“鬼切”的缘一,站在卖药郎身前幽幽地叹了口气。
并不是他一个人被叫错名字,突然有一种迷之安心和微微的迷之不满是怎么回事
“巫女大人,虽然我斩杀过络新妇的物怪,但并不是源氏的名兵生出的付丧神呢。”
卖药郎却在极短的几句对话之间,再度平静下来。
缘一转过身去看他,却难以从他绘着浓墨重彩的脸上扫出真实的表情。
心脏也好,肺部也好,血管也好,力量的流动也好,他看起来,比咕王伪装的人类可成功多了,简直就是一位身体素质格外好的青年男性人类。
咕王随心所欲惯了,说话做事极少注意场合。这时候情绪上来,把未出鞘的剑扣在腕上作一枚银色流光的手镯,踱步到卖药郎眼前,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
刻薄强势的女主人想要打断她不合时宜的行为,被她反手一道“静”字符咒封上了嘴,其他主人都保持了可贵的沉默,这不能说与咕王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凌然凛冽的威压有关。
她张张嘴,又闭上,像是还没想好说什么,又觉得什么也不说不太好。
卖药郎不愧是行走江湖,混迹三教九流之间的商人,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深紫色的唇纹勾起,似乎是在微笑的表情有效地化解了尴尬。他问候道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她呐呐不成言,少见的流露出一副真情实感的“我做错了”而不是“你丫看错了听见没有”的样子,几乎是慌不择言地给出答案
“我来收个侍女捡个猫,你又有意见吗”
“侍女”卖药郎视线下垂,语气有着说不出的令人不安,“猫”
咕王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无所畏惧,又像是胖罐子胖摔地莽一波不亏,踮起脚尖,双手揪住卖药郎的脸颊向外拉,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不许说妖怪是不该存留于世之物,也不许说物怪应当尽皆斩杀,那怨灵与化猫都不曾害人,现在我要带走她们了。”
“妖怪是不该存留于世之物,阿夏。”
卖药郎将双手覆在咕王晶莹细腻的手上,染着少见的雪青色与耀眼的金红色指甲相映成趣,一冷一暖,恰与两人内心的色调相反。
“这句话,你是在对现在的我说,还是对上次沉睡之前的我说”
咕王仰头注视着他同样冷色调的瞳眸,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有很多问题要问,又觉得问出来太没意思,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比较好。
缘一悄悄往旁边让了让,问向一脸“哇塞,又有热闹看了”的黑皮侍女加世
“现在是什么情况”
新娘的祖父、父母、叔伯、娘家的男女管家仆从下人、新娘本人、新娘夫家的部下,全都挤在一间广间里,显得这间房间宛如只有四叠半。
而这么呼呼啦啦的一群人,为什么要挤在这里,围观巫女与卖药郎上演的情深深雨蒙蒙哦
加世眼里含着两泡泪,仿佛看到了什么感天动地的悲恋绝歌,附耳解释
“他们一看就是一对历尽千辛万险才走到一起的恋人啦信仰之异、身份之差、霄壤之别,再听听那个沉睡,肯定是阴差阳错地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