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会是他累到病倒。
邢烨然倒是知道一些,本来昼夜颠倒的工作对身体的损耗就很大,前阵子薛咏为了考试继续压缩睡眠时间,他不是没担心过,可是看薛咏依然很有精神,而且考试都考完,成绩也出来了。
他还以为已经没事了。
薛咏确实是因为前段时间白天念书、晚上工作,才被累病的。
当时他强撑着一口气,抱着几乎必死的信念,执着地想要通过考试,所以才没倒下,反而愈战愈勇。可等到考试结果一出来,他松了这口气,之前一直压抑着的毛病一口气全部爆发了。
邢烨然太焦躁了。
他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无论是大哥那次,还是薛咏这次。
起码让他能做点什么保护自己的家人。
如果他早点发现,薛咏是不是不至于被送进医院
要是要是他是医生就好了。
薛咏睡了一整天,像是要把以前缺的觉全部补回来。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邢烨然坐在他床头,趴在床头柜打瞌睡。一发现薛咏有动静,邢烨然瞬间醒了。
邢烨然那神情,该说像是小奶狗见到主人,还是刚出壳的小鸡仔看到妈妈,薛咏感动之余,竟然觉得有丁点好笑,他想开口说话,嗓子干得像被磨砂纸擦过一样,居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邢烨然一见他这样,眼眶又红了“哥,你别着急,我给你倒水。”
邢烨然给他兑温水,又拿了吸管,这样躺着也方便喝。
薛咏非要坐起来,咳出几个嘶哑的音节之后,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男子主义式的倔强“干什么啊没的把我当个废人。我只是疲劳过度,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邢烨然急得快掉眼泪了“什么叫不是大毛病你别不当回事。”
越是像薛咏这样的人生起病来越可怕。
他平时里壮得像只豹子一样,从不头疼脑热,可一生病起来,就病来如山倒,还不如时不时生场小病的人。
薛咏仍觉得邢烨然大惊小怪,也不耐烦用吸管喝水。
邢烨然非要他用吸管喝“你别喝太快。不能喝太快的。”
薛咏只好慢慢喝。
喝了几口水,薛咏才觉得自己像是被浇了水的枯草一般,总算是稍微活过来一点了。
然后饥饿的感觉重新回到他身上。
薛咏问“有东西吃吗”
邢烨然连忙说“有有有,菲菲姐送过来的,我看看还热不热。”
饭菜用保温饭盒装着,仍是温热的,薛咏饿坏了,把饭菜吃得一干二净。邢烨然看点滴快没了,按了呼叫铃,护士进来换了新的吊瓶。
薛咏这病不难治,短时间内,补充营养,让体内的电解质恢复平衡。但以后也得注意,不能再那么操劳了。
尤其是他那个昼夜颠倒的工作,最好不要再做了。
熬夜太伤身了。
邢烨然只恨不得立刻长到十八岁,好赚钱养薛咏。
薛咏自己很乐观,唏嘘地说“真是岁月不饶人,我以前十七八的时候,整晚整晚不睡觉,连着通宵好几天,一点事儿都没有。现在这才稍微累了个把月,居然进医院了,真是年纪大了。”
邢烨然说“你别胡说,你才二十六一点都不大,风华正茂。”
薛咏说“周岁二十六,虚岁都二十八了,这不奔三了吗”
邢烨然急火攻心,怼他“都这时候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