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棹忠夫在自己的文集里“挖苦”一位才学稍有欠缺的作家,因为天赋不足,不敢同自己的朋友们比较,才选择了京都的大学,像逃一样来到了京都呢。
这些女孩子们也是。
一方面为自己是京都的古老家族出身而沾沾自喜,另一方面又对东京贵族学院里的男孩们大为追捧。
虽然学校里也有家世相当的男生,但是女孩子们好像更乐于追捧远在东京的英德高校。明明被她们捧上神坛的几个名门子弟是其他学校的明星,一个个聊起来却如数家珍。比了解她们偷偷做的指甲上嵌了几颗水钻还清楚。
啊,对了。除了英德派还有一部分中坚力量是冰帝派,因为年初冰帝的一场网球赛而彻底疯魔的大小姐们纷纷倒戈,为冰帝的网球部部长摇旗呐喊起来。每年远足爬山参观寺庙都是坐车上去,施施然去拜拜神明求个签都要喊累的大小姐们也摇身一变,成了赛场边呼喊的热血少女了。
千秋旁观了一场,压根没有从哪里看出来网球是何种高雅动人又扣动心弦的优美运动了。
她反而从那场网球赛里受到不少启发,当然是关于如何收拾亡者方面的。
事后还特意去找喜欢冰帝网球部部长的几位同学要了一份比赛录像的拷贝,然后传给了上司,希望他也能从中获得拷问亡者的新启发。
剩下的一小撮是樱兰派,人丁稀少,遗世独立,圈地自萌。
总之没有奇怪的人擅自将征十郎称为“赤司大人”、擅自成立亲卫队或粉丝俱乐部真是可喜可贺。
千秋将窗户拉回来关拢,被风吹得乱舞的窗帘立刻垂落贴在墙边。
她回想了下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好像正被姐姐压在更衣室,由好几位夫人帮忙穿上那身厚重的白无垢。
后来的发髻、上妆也花了很多的时间。
结婚这么麻烦的事情,果然还是一辈子只有一次最好。
千秋觉得她忽然懂了为什么人类都希望一辈子最好只举行一次婚礼。
连她都累得苦不堪言,难以逃脱,更别提普通的人类女性了。
她瞥了一眼前桌几个女生纤细的身躯,细长的双腿。
折断她们的手臂对千秋来说,就跟正常人类折断一根ocky一样轻而易举。
正要坐下时,前桌忽然在簇拥里转过头来,对着千秋轻快甜美地微笑问道
“林桑假期做了什么呢”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手还扶在椅背上,正准备拉开椅子坐下的千秋一愣,眨了眨眼,看向阳光明媚的窗外。
总不能告诉你们,我趁着假期结了个婚吧。
千秋想到了一个万能的借口。
“在家里养病。”
随即她就拉开椅子,安然坐下,朝注视自己的几个女生微微一笑。
反正之前她也时常请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