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揽尽江水东流, 晚风江边柳, 一曲烟火人间。
江岸天,宾客多少伪善,喧闹不休。
“小姑娘过来了。”裴染笑了一下,“她看见我又该不高兴了。”
她看一眼正与祝凛笑谈的沈荣余, 抿了口酒,“我过去陪你爸爸。这种酒会都是场面功夫, 当个女伴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别太死心眼。”
晚宴龙蛇混杂,图谋不轨的算盘下, 众人眼底皆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不愿她触碰这些阴暗的角落, 便将她一人独留在家, 这谁知她如此不安分,竟背着他偷偷跑来。
沈景明气极, 不看那方,独酌一口,等她过来。
晚宴上有幸被邀请来的女人们都如盛放的鲜花, 面如春色,目光含水,个个翘首以盼, 暗地里心怀鬼胎。
沈家独子以入场便被无数眼睛盯上, 见他此时独身,便有人上前搭讪。
“独乐不敌众乐。”娇小姐手里的高脚杯在灯光下轻晃,折射出动人的光彩。
她矜持一刻, 柔腻的声音飘出来,“我能有幸陪你喝一杯吗”
沈景明正欲开口拒绝,身前一瞬冒出一扇身影,将他死挡在身后。
“我男朋友不喝酒。”小姑娘霸道的昂起下巴,青葱的豆蔻翘起,在空中画出肆意的弧度,一把夺过她递前来的酒杯。
“喝几杯我陪你”
那位小姐戒备地看姜春一眼,见沈景明没有反驳她的话,有些悻悻,抬脚很快走开了。
家花哪儿有野花香,正室面前一套,暗地又一套的男人太多。
姜春蜷着手指绕上他熨贴的衬衣,声音蕴了几分委屈,“我胃不舒服。”
“今晚的酒滋味不错,你多喝几杯。”
沈景明冷冷晲她一眼,侧开头,挣开她的手指,抬步往外走。
试图撒娇蒙混的小把戏被他拆穿,姜春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小跑着跟上他。
被他的话淋得透心凉,她穿着高跟鞋,硬着头皮才能勉强跟上他,在心底把祝冬青骂了一万遍。
宴会外,夜已凉透,偶而传来虫鸣,好在男生走得不快,她追下楼梯便看见他往门口走。
大理石的阶梯很光滑,尖锐的鞋跟踩上去响声清脆,姜春惨叫一声,猛地跌在地上。
姜春心里默数着数字,果然见他沉着脸走过来。
坐在地板上,姜春朝他伸出手,扁着嘴,“鞋不好穿,扭着了。”
沈景明蹲下来,绕过她悬在虚空中讨要拥抱的双手,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
灯光如昼,白嫩的肌肤如婴儿娇嫩细腻,深蓝色鞋身裹住脚尖,衬得愈发动人。
只是他再细看,分明没有一丝伤痕。
眸子一瞬,他抬起头来,下一秒,如当初在海滩那般,这人朝他扑过来,毫无顾忌。
同样拙劣的把戏,她信手拈来,而他在意,便屡战屡败,溃不成军。
“没骗你,我真的疼。”姜春露出哀怨的眼神,“若你再走快些,我真得摔个大马哈,可难受了。”
沈景明瞥见她那双瘆人的鞋跟,想到她走路的踉跄,低着头,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窝,另一只抚着她的肩背,正欲将她一把抱起。
动作未至,下一瞬便被人抗拒地推开。
姜春摇摇头,眸子亮晶晶的,“我不要抱,我要你背着我。”
她贯是会得寸进尺的。
沈景明背着过身子,她便肆无忌惮地一下扑猛过去,胳膊勾住男生脖颈,将他搂个满怀。
两人慢悠悠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