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半大不大的男孩子伸过手来, 她连忙避开, 她的脸上既尴尬又难为情。
“你别动我”
白明简的手一颤, 看着她。
她知道这男孩子被她的话伤了,她又羞又臊, 却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和白明简相处的时候总是忽略性别,然而女子的天性中终归是有一丝羞涩之意,无法开口。
她四处望着, 瞧着个头上缠着花布包头的山里姑娘在前边走着,咬着牙窜了过去。
“少爷,你别跟着”她向后边吼了一句。
那姑娘穿着一身浆洗的蓝布衣裳, 细细将她打量。阿措红着脸,凑在那姑娘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那姑娘打量着她,抿着嘴笑了起来。“家里的姑嫂、姆妈没有教你的么”她用手比划着那东西长什么样子。
“没有卖的吗”
那姑娘显然被她的问法惊到, 嫌弃极了。“外边做的不干净哩。”
阿措嗯嗯几声, 她转头看着白明简仍在那儿站着, 一动不动,便捂着肚子,冲他喊道。“我先往家里去,你在山上转转再回去”
她可不管白明简同不同意,自己提着裙角,跑没影了。
白明简在那姑娘面前,拱了拱手,就没有了下文,他踌躇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好像只有和阿措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该说什么。
那姑娘见他模样生的好,自己捂着嘴,先笑了起来,她将手上编好的兰花草环,掷在了他的怀中。
“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花深山里来,蜜蜂本为采花死,紫花藤绕绿松柏。山对山来崖对崖,小河隔着过不来,一世誓作一处死,花轿造起走过里来。”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原来白家主仆方才听到的就是她柔软的歌声。
山上的姑娘不懂什么礼教大防,她的手腕上有三四只细细的银镯,她伸手过去要握白明简的手,银镯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白明简眼见她误会了,面红耳赤,连连摆手。
山路上,年轻的男子和女子三三两两走在一处,男子身上系着兰草,女子头戴芍药,走在一处,路过他们,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我已有妻室了”白明简再没有这么窘过,赶紧将兰草环递还给了他。他如此端方的君子,窘迫地撒了谎。“我妹子是与你说了什么,她身上可无碍”
那姑娘笑得前仰后合。“那你家妹子怎会不知道哩。”
“知道什么”白明简纵然再聪明,却对书本以外的东西无从领会。
古代的女子更是不合适与男子说起这样的事情,那姑娘眨眨眼睛。“你家妹子当了要出嫁的年龄了,你不说亲,没有姑嫂操持,谁来给她说媒嘞”
这姑娘说话鲜生生,脆灵灵,当面就戳破了他的谎。
与此同时,阿措已跑回了家,从床柜上翻出一块细白的棉布。“这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她翻来翻去实在找不见更合适的布料,她忍着腹痛,细心缝制起来。
白明简在那姑娘面前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想说阿措不是他的妹子,是他的婢女,他说不能嫁,她便不能嫁。他想说他从不曾想过娶亲,自然就不会有什么人越过他,来操办阿措的亲事。
“取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
“取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