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楼头牌的待遇。
她低下头,脚底下全都是碎瓷渣子,她讪讪地把脚抬了起来。
“出去买零嘴吃的,回来晚了。”
老鸨像是杀猪一样地大喊道“赵大爷,你心心念念的花鹧鸪姑娘回来了,你赶紧看看啊。”
赵庆将抓着老鸨子衣襟的手放开,让她骨碌碌地往楼梯下滚。她的眼睛肿了一圈,捂着自己出血的嘴角,吭吭哧哧地哼着。
“我的好女儿,快救救你的娘啊”
赵庆伸开大手,向花鹧鸪扑来。
她惊叫了一声,站在那里,哪敢从命,庆大爷玩乐的时候都动手打人,打得那么狠。
更别说,他这会儿的眼睛全是红的。
“这是个江洋大盗,这是个朝廷要犯,你们这些大茶壶快去逮人,官府给大大的赏钱”
她的嘴是生的好,叫出来把全楼的姑娘和龟奴都惊到了。
这就是杀遍雍州地界的那个混世魔王。
赵庆的眼神顿时喷出了火,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好在黑灯瞎火看得不是很清楚,还好赵庆手上并没有那枚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头刀。
他的酒劲似是过去了不少,头脑清醒了,可不是几个龟奴扑过来能止住管住的,揪扯了一起,他破窗翻墙而去。
花鹧鸪被推倒在地上,胸脯起伏不定,嘴里一直喊娘,心里万分侥幸地了一命。
但随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一连七天,她被锁在了柴房里,红掌柜要她拿出体己钱来赔红袖楼被赵庆打碎的家当。
“他打碎的东西,凭什么让我赔钱”花鹧鸪骨子里最怕花钱。
当家红掌柜骂她是个蠢货,她不说出来,大家都好过。这她一嗓子喊出来,那个待在花鹧鸪房里的庆大爷,就是获鹿城中一直被通缉的罪犯。
红袖楼上上下下都脱不了干系。
花鹧鸪不服。“那天奴家听了老鸨子的话,把身子贴过去,要是被活活折磨死,红袖楼里哪个人管我”
掌柜的被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摔了茶碗。
他锁住花鹧鸪,还不敢让她死了。毕竟总要有人给红袖楼做个见证,没人跟江洋大盗暗通款曲,窝藏赃物。
青蛋在七天之后,安然无恙地看到了花鹧鸪。
他蹑手蹑脚地钻进红袖楼中,是在柴房的门缝里瞅见了她。
花鹧鸪好像不止没受折磨,脸颊还丰腴了些。
她见到青蛋心生欢喜。
“就说秀红姐姐最讲义气了。”
隔着门缝将柴房的钥匙递了过去。
青蛋愣住了。
她啐了一口。“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大丧之期,青楼顿时就没了生意。如今楼里的小姐妹都在想出路,龟奴们也没了活计。这个时候人心不定,看管不严。她看中一个老实巴交的龟奴,许了不少银子,让人家给打了一把柴房的钥匙。
“花姐 ,你哪要我来救啊。”青蛋的脸上没了表情。
“钱是老娘的命根子,我要是跑了被抓着,钱就成别人的了,我等你这小鬼头帮我把钱拿走呢。”
她这会儿藏在秀红的房里。她脚上的伤,是跑路的时候崴着了,她瞅着脚腕上手指高的青肿,又笑又喊疼。
“老鸨子可从不稀罕问起秀红姐姐的住处,这会好了,看她上哪儿找我去。”她揽着秀红的手,亲亲热热地说道。“不如这三天我跟你和青蛋,去三阳村如何”
“也不管你院子里的什么私奔小夫妻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