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算算日子,县试就在来年三月,便是你再聪明却不用功,天下那么多读书人,岳麓书院偏偏会取中你,县试偏偏会取中你”
“你昨夜不是”
“谁说让你答应程大郎了我那就是教你别答应他,咱们在程家就待两三天。”她上前推了他一把,帮他穿好衣服。
他望着阿措,阿措爬到炕上,把被子枕头都叠了起来,忙忙活活的样子一如往常。
“少爷,你犯什么傻呢,我即日就送你去岳麓书院,送你上学啊。”
白明简神魂震动,他呆呆的看着她。
阿措,你可知岳麓书院在哪离柔玄镇有千万里之遥,程杰江与白家素有龃龉,听程大郎所说,程杰江得了谢知州的信任,把持柔玄镇的政务。恩赦令但凡经他的手,就别想出了柔玄镇。
他整夜痛苦难受,就是因为这条路已经走死了。
阿措听不到他的心里话,但她却又认认真真的与他说了一遍。“咱们就在这几天离开柔玄镇,你好好吃饭,不要想太多。”岳麓书院在哪,她当然知道。元和郡县图志上有写,要走旱路更要走水路,中间要过百十来个关卡。她背下全书,再在脑海里研究的时候,牙花子都要咬酸了。
他们两个人的四条腿如何走得到岳麓书院,她也不知道。但她必须要白明简相信他们长远能走得到。
对于一个生存主义者来说,对事情的判断永远是基于深入骨髓的生存意识。她们在前世的世人眼里,本来就是一群杞人忧天的家伙,更别说是在古代了。
她无法和一个古代人解释必须离乡背井的决心。
在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默默比了个方向盘的动作。
树挪死,人挪活,柔玄镇的路走到了尽头,那就得拐个急转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