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歪头看着另一位在龙头战争中认识的朋友,注视他为死去的同伴做最后的身份确认。
人们都畏惧死亡,同时又被死亡吸引,在城市里,在文学中,死亡不断地重复着,他的宿愿,是寻求不会重复的一次性死亡。
至今未能完成。
十四岁那时明明快要成功了,偏偏遇上管闲事的森鸥外,又一次被救了回来。
“安吾你也来啦”太宰治挥了挥爪子打招呼,龙头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一天能好好休息。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负责处理尸体,坂口安吾则是记录方面的工作,死了多少人,有谁死去,至少要有人将这些讯息记下来。
“你们这么闲的吗还有时间休息。”坂口安吾脸颊冒汗,他抱著名册在战斗结束后的场地奔波。
坂口安吾是黑手党旗下的谍报员,一直住在受黑手党保护的酒店中,他的脑子里装了许多比黄金还贵重的情报,黑手党的机密信息几乎都是透过坂口安吾和外界联络。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太宰治倒是做出激烈的反应,“什么话你没看到我们正在认真工作吗”
太宰治把血淋淋的尸体提起,在坂口安吾面前晃来晃去。
“你说是吧织田作我们可没在偷懒”
“啊。”
坂口安吾无语地看着织田作之助,“不是啊织田作,这种时候你不能顺着太宰,要吐槽啊吐槽就是因为你不吐槽,太宰才会这么失控。”
“嗯,用槌子砸进他的后脑勺刚刚好。”
太宰治发出怪声以示抗议,“太残忍了安吾原来你很想用槌子砸我的后脑勺嘛”
“很早就想了。”坂口安吾抹了把汗,急匆匆地往另一边迈步,“不跟你们聊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太宰治再度抬起爪子挥了挥,目送坂口安吾忙碌的背影离开,他站在一旁看织田作之助挨个帮死不瞑目的人阖眼。
“你在难过吗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他替一名年轻的小伙子闭合眼帘,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昨天才跟他说过话,他说想成为像父亲一样了不起的人物。”
所以才来当黑手党,追寻长辈的脚步,却让生命停留在青年时期,永远停在这一刻。
“哼嗯。”
太宰治哼了一声,表情淡淡,“我也认识一个少年,他觉得自己没什么才华,就是打架比较厉害一些,所以来当黑手党,想赚一点钱补贴家里。”
“他在昨天下午的那场战斗中死了。”
织田作之助的手指一顿,收回舒张的五指。
“织田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太宰治说道,睫羽盖住晦暗的眼神,“这就是路,现实的路,蜿蜒与平坦混合,奇趣与壮美混合,失败与成功混合,它不仅是我们脚下踩的路,更是我们人生的路。”
“我没有想要反驳什么,太宰。”
织田作之助拉过袋子将尸体装了进去,他和太宰治不一样,太宰治心情好时会勾住尸体后领拖着走,心情不好时就反过来,抓着裤管沿路留下拉长的血痕。
那画面实在是太美,很多黑手党见状,为了不让自己落得那副下场,硬是打起精神对付敌人。
横滨战况激烈,几乎所有组织皆被卷入其中,烟雾蔓延之处就有人员伤亡。
欧洲是异能者的大本营,有许多底蕴深不可测的组织在那里扎根,纪德照蓝染的命令前往欧洲与合作者交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