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做出踌躇不定的样子,他承认自己差点就要向卫宫切嗣妥协了,在精神紧张的状态下,思路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会不知不觉照着握有主动权的人所说的走。
卫宫切嗣在发誓时用的是自我强制证文,这是魔术师们一旦缔结成立后绝对无法违背约定的咒术契约,但就字面上的意思,这项契约约束的只有卫宫切嗣一个人。
意思就是卫宫切嗣不能做的行为,他可以请别人代劳,照样能达成目的。
想通后肯尼斯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智障,偏偏他还差点坐实了这个词,好在理智在紧要关头上线。
一念之差,让肯尼斯避免了被子弹打成蜂窝仍未断气,在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生不如死的悲哀结局。
他们现在处于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中,在冬木市的驻地被炸掉后,肯尼斯转移到这里,地处荒郊野外,就算有人死在仓库里恐怕也要许久后才会被发现。
仓库入口凭空响起的脚步声激起卫宫切嗣警戒,声音并非由远至近,而是突然出现,难免会让他误以为是敌方阵营的从者,为夺得先机扣下板机。
连续两声枪响,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
魔力构成繁琐华丽的图纹,触发的速度比子弹行径的速度还要快,金属撞上屏障,被兼顾的防御阻挡,在地上滚了数圈。
“真是特别的欢迎方式。”
出现在入口的男人一身漆黑单调的长袖长裤,围着绕过后颈及脖子左右两侧垂至胸膛的墨绿绸面围巾,围巾吸收光线反射质感甚佳的光华。
脸上挂着轻松随意的笑容,魔术阵完成防御后隐去,虽然是笑着的,那双极其引人瞩目的异色瞳却未含真正的笑意,蓝染打量坐在轮椅上的肯尼斯,再将视线放在卫宫切嗣身上。
“协会的监督者,你来这里做什么”卫宫切嗣皱眉,他很小就知道蓝染这个人了,那个在他生命中永远留下刻印的噩梦之夜,他枪杀害得整座岛沦陷的父亲的那一天,同时也是被恩师娜塔丽雅收养的那天。
职业是赏金猎人的娜塔丽雅曾告诉过他针对蓝染这人的评价。
绝对不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是告诫之言,娜塔丽雅希望卫宫切嗣能听进去,但如果牵扯到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的立场时,娜塔丽雅鼓励卫宫切嗣照着自己的步调走,她自己铁定是以利益为优先,所以每次任务冲突时都会先退一步,但卫宫切嗣和她不一样。
想起已经去世的养母所说的话,卫宫切嗣目光黯淡了几分,他很快的将状态调整回来,鉴于监督者中立的身分,他移开枪口,食指依旧放在板机上,开始分析蓝染的目的。
“也没什么,就是来履行义务。”
“义务”
“是的。”
蓝染担任监督者的工作,圣杯战争期间御主们斗得你死我活,旁观战局的监督者却是最轻松的。
“每一位有才能成员都是协会关注对象,我收到求救讯息,才会站在这里。”蓝染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简单来说,宝贵的财产需要耗费时间精力维护。”
被打上财产标签的肯尼斯“”
卫宫切嗣蹙眉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魔术师,显而易见,招来蓝染这个监督者的人就是肯尼斯,“我已经宣誓了,为什么还要把监督者叫来”
紧握轮椅扶手的手指松开,才发现掌心已经全湿,可见他刚才有多紧张,肯尼斯露出嘲讽的笑容,“我的手脚瘫痪了,但脑子可没坏,宣誓对象只有你一人,你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就能杀死我和索拉。”
卫宫切嗣沉默,他确实是打算用宣誓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