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说的不就是他目前的状态
手指一颤,岩胜视线移转盯着日轮刀,脑海勾勒将这把重要武器赠予他的男人,那个人是指导他剑术的师傅。
心里有了决定,岩胜心跳频率骤然加快,符合他经过纠结后沉淀的内心。
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先放弃什么,这是一道难题,对岩胜而言却非无解,他已经做过一次抉择。
蓝染偏头看着身侧的男人,对方比他矮了一些,自然卷曲的黑发在脑后束成马尾,穿着武士服装,他的皮肤苍白,看不见瑕疵。
注意到蓝染的视线,无惨扭头回视,看着蓝染浅紫色的眼睛露出笑容。
啊,今天是枚红色的。
蓝染弯了弯嘴唇,移开眼心道。
他们并肩而行,月色下印在地上的影子拉长,蓝染与鬼杀队维持合作关系,他的身旁却是鬼杀队众人付出一切欲斩除的仇恨对象。
蓝染想起一段对话,那是在一栋被紫藤花包围的建筑物里发生的事,鬼杀队敬重的主公卧病在床,身体加速恶化。
“容我冒昧提问。”没有给说话对象犹豫时间,眼睛失去视物功能的主公直起上半身,交叠的双手轻压被褥,泛白的瞳孔对着面前维持坐姿的白发男人。
他看不见,但能够感知到蓝染的位置。
“以你的能力,我不认为会对鬼舞辻无惨束手无策,你挣脱了血的约束,不再受制于他,这也是你与我们一族往来,从未因此招引恶鬼的根本原因。”
“你与他对上,可有获胜的机率”
蓝染扬起唇角,笑容透着一股嘲讽的味道,似乎在说“发现的未免太迟了”,但丧失视觉的主公没办法看见他的表情变化。
“你对鬼舞辻无惨的理解有多深刻呢”
“”
蓝染不介意有没有得到回答,他声音平淡温和,仿佛单纯叙述事实地道,“我无法对他下手。”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主公攥紧被褥,调整心态进一步追问,他必须确保蓝染这张底牌不会反噬他们。
“你多虑了。”察觉主公的异常,蓝染失笑道,“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与你们保持联系,协助你的祖先更换身份躲避追杀,还不够吗”
主公叹息,放松紧绷的身体,“是我多心了。”
假如蓝染接近他们真有不良企图,根本不需要隐藏这么久,耗费的可是百年时光啊
一对一谈话过后,主公对待蓝染的态度不变,不如队内成员那般全心信任,却也不会时刻警惕,一举一动都要深思背后的含义。
无法下手铲除的原因,是身体方面不受控制,还是心理层面的于心不忍
都不是。
肯定的答案,只有蓝染自己清楚。
他不受约束,只是纯粹不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戏,他还没看够呢。
鎹鸦展翅高飞,羽毛在阳光照射下呈现有别于漆黑的色彩,似乎是墨绿,又仿佛深蓝。
黑豆般的眼睛盯着下方,拍了拍双翼乘风而行,它在上空盘旋寻找目标,飞累了就回到搭档的肩膀休息。
“还是找不到”
鎹鸦叫了几声,回应完撇头整理羽毛。
岩胜没有失望,看着前方重新迈开步伐,他明白寻人讲求运气,不可强求,但是他的时间有限,难免会因为压力而感到急躁。
异变来的突然,他按压感到疼痛的部位,表情难看。
“得尽快找到蓝染”
万幸,命运在他快被衰弱的身体逼疯前,让他如愿以偿。
空中鎹鸦发出响亮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