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施以凉赶紧问道，“跟我说说。”
她声音里有显而易见地焦急。
她担心自己。跟她承认自己的脆弱，害怕，也不会被嘲笑, 被无视。
季红桑低着头，轻声说道“今天有一位ai失踪了。对不起, 我没能保护好你送过来的人。”
施以凉想了想, 问道“方便开视频吗”
季红桑愣了一下。她抿抿唇, 下意识对着3d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发型，然后主动发了视频邀请过去。
施以凉秒接。她还穿着上班的衣服，看着对面地毯上慢慢投射出来的季红桑，嘴角扬起说道“嗨。”
季红桑长睫闪烁了一下, 有些不知所措地拨了一下颊边的发丝, 也勾起红唇浅笑道“嗨。”
一时间，两个人对视着，唇边带着笑意，都差点忘了此刻的正事。
“赵秋应该还没来得及跟你报备，”季红桑主动替赵秋解释道, “今天她很伤心，一直在智能舰周围的海域搜索ai的下落。”
“是哪个ai”施以凉叹口气, 问道。
“听赵秋说，叫isa。”季红桑低着头答道。
施以凉微微皱起眉头“那是最早跟着她的那批ai之一。ai的忠诚度和智能程度，会随着使用时间的增长而越来越高，所以她一直很重视isa。”
遇事不报, 原本算是赵秋的失职，但施以凉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觉得在这件事上，赵秋行为反常都是可以理解的。
“需不需要我加派人手过去”施以凉看着她焦急无助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怕季红桑拒绝，她又加上一句，“不麻烦的，用我的私人飞机，很快就能过去。”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好了分内的工作，不许再自责了，好吗”施以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眼神坚定，季红桑抬头看着她，心里的焦急和无助，似乎得到了纾解。她想起司敏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施以凉。
司敏是科研队的人，跟施以凉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施以凉已经安慰她够多了，难道她还要因为这些事情，来跟施以凉诉苦吗
施以凉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问道“对了，司敏是怎么处理的”
她是一直在思考今天发生在智能舰上的事情，设身处地地想季红桑现在的感受，理智地分析该怎么帮助季红桑。
所以，自然而然地问出了口。
再看到季红桑开口前，犹豫的表情，她就知道，季红桑这是又在怕麻烦自己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麻烦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让她这个懒人觉得怎么都不麻烦，那一定是季红桑的事。
“快告诉人家啦，”施以凉学着顾婉仪的语气娇滴滴地说道，“人家要知道嘛。”
很明显就是在故意做作。季红桑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快跟我说说，不然我今天睡不着觉了。”施以凉催促道。
季红桑看着她，点点头说道“司敏已经承认她半夜偷偷出来的事情，也承认她偷偷拷贝过气象部的数据，但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却不说，只说ai的失踪跟她没关系。”
她说着便沉默起来。她向来不擅长这些事，但身在其位，必然要谋其事。
施以凉看着面前的全息人像，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禁动了动，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摸摸季红桑的头发。
可怜的小猫咪。
真想摸摸她，抱抱她，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