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愣住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这个信息,他紧抿着嘴唇,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人世对他来说真是残忍,小时候他不愿意戴面具,他最爱的母亲给了他面具;现在他时时想戴,他最爱的爱人让他摘下。
安莎见他情绪不对,果断放下的毛巾,俯下身子,雪白的手掌撑在床上,关切地问“你又难受了吗亲爱的别担心啊,别难受了,”她伸出一只手缓慢地梳着他的乱发,“喜欢一个人,当然要尝试他的全部,不然就不会在一起了,你不喜欢我喜欢完整的你吗”
埃里克哽咽一下,挪动着身躯靠近安莎,死死地抱住了安莎的腰部。
安莎安抚了他许久,又是梳发又是拍背,然后尝试地把手盖在了他的面具上。
她只是盖在他的面具上,并没有碰到他的皮肤,他却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身体剧烈了颤抖一下。
安莎轻声说“那我摘了,你说停,我就停。”
埃里克没有回答,安莎便耐心地一点点揭开,这动作持续了许久,埃里克哑巴了一样,一直没出生,让安莎看到了他的真脸。
还是那副幽灵一样的脸,埃里克只给安莎看了几秒,就把脸埋在安莎的怀中,长久不让安莎看。
良久,他才坐了起来,肩部耷拉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安莎,情绪完全到了自卑的顶点。
刚刚那一闪而过满脸泪水已经全部留在安莎的衣服上了,现在埃里克的脸上是干净的,只有茂密的睫毛上还湿着,他的上下睫毛微微颤动,露出里面可怜的红眸。
埃里克无措地等待着安莎靠近他,像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孩子,迷茫地等待着梦中的温暖的出现。
那一刻,安莎想到许多。
他在上辈子也曾是她唯一的温暖,哪怕这温暖后来变却为别的味道,他们也算是有个良好的开头,并且依偎着过了一生。
而现在这辈子,他袒露了他的一切,为她改变了许多,为她退让了许多,他得到了更多的她,可是他真正的内心是更多的卑微。
安莎冲他弯了弯眉眼,和缓地靠近他,什么也不想,闭上眼睛仰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
埃里克忐忑地愣了好久才知道她那动作潜在的含义,嘴巴动了动,犹豫胆怯地靠近了她,尝试地吻住了她。
他浅浅地吻着,她也浅浅地回应着。气氛算是温馨的时候,他却越来越不满足,打开了占有欲,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贪婪。
那泛滥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他全身都在叫嚣着完全拥有安莎。
安莎没有再对他说不,更没有阻止他,这更助长了他的偏执的爱恋。
安莎累得睡去的时候,他眼睛还发亮的看着安莎,渗人地从晚上盯到白天。
看到天亮了,稀薄的晨光露出来时,他忽然急切地下了床,连鞋都顾不上,去拿了纸张和笔,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他多年珍藏的收藏品那里。
对着那些珍贵的宝物,他快速动笔画画,画了一张又一张图,可是在这些图里,这些宝物只是陪衬品,真正的主人公是他的未婚妻。
他在为安莎画画像,每一张图都是搭配好的打扮。他准备等他们真正结婚时,让安莎完美地穿上。
他怎么画都不满意,擦了一张又一张;可他又高兴得不知疲倦,聚精会神地画了一张又一张。
从这一刻开始,他放下了他所有的正常活动,一直都在完成这个重要的作品,疯魔了一样,安莎怎么劝都不听。
作品制作了整整两个月才完成,做好后,他睁着血红的一双眼,欢天喜地地靠近安莎,细声细语地哄着安莎试穿那隆重的衣物。
看着衣服完